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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殘忍。”左棠聽見西宮小聲呢喃著。
“吼嗷!”犬神的口中發出悲憤的叫聲,只有身為犬神使的茂山千作能聽得懂。
他聞聲便衝著犬首人身的犬神問道:“還有其他地方?你怎麼不早說!”
犬神不語,瞳孔中的怨恨更盛。
“廢物東西,趕快帶我去!”茂山不耐地訓斥道。
…………
根據犬神的意思,它嗅到的有百目鬼氣息的地方一共有三處,其中最為濃郁的便是剛剛那家娼館——它能夠感受到的那種氣息似乎能夠跨越時空。
另外兩處之一,便是左棠等人現在站著的地方了。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一間狹小的木屋門前,一位老婆婆摸索著開啟了門,隨後問道。
她的眼睛露出細小的縫隙,從裡面一片渾濁的模樣看來,她患有眼疾,並且十分嚴重,連門前有幾個人都分辨不清。
“您好,請問您家還有其他人嗎?”左棠心生不忍,考慮片刻後選擇旁敲側擊。
而茂山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索性皺著眉頭從門邊蹭了進去,他仍是把殺妖放在第一位。
“您的同伴是要做什麼啊?”老婆婆抬起頭來,衝著左棠問道,然而她明知有人不禮貌地闖入了家中,卻沒有絲毫阻攔,甚至連情緒如水般平靜。
她太老了,以至於束起的頭髮都是雪白雪白的,不摻雜一縷黑色。
不過即便這樣,她還是將屋內小院打掃得乾乾淨淨,幾樣簡單的工具,也被錯落有致地擺放在牆角處。
“我們是來找由依的,我們是她的朋友。”西宮突然發話,似乎是為了博取信任,又或是害怕左棠說了不該說的話,“您認識她嗎?”
“剛剛進去那個不是朋友,等下我就把他趕出來。”左棠補充道。
“找由依啊。”提起百目鬼,老婆婆的眼中有了些許光亮,隨後搖搖頭說道:“她今早就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居然還敢回來,而不是找個地方躲著。
左棠忽然意識眼前的老婆婆對百目鬼十分重要。
“我是由依的奶奶,不介意的話,請你們進來坐坐吧。”老婆婆慢吞吞地開口道,語氣中不乏熱情。
“奶奶,我們說說話就行,不多打擾了。”西宮笑著說道。
“你們找她有什麼事,能告訴我嗎?我想我可以傳達的。”老婆婆露出慈祥的笑容,商量似的說著。
“我們只是想問她點事情,奶奶。”西宮溫柔地安撫道。
屋內,茂山千作的身影在不遠處來回踱步,不曉得剛剛的對話他聽見了沒有。
“奶奶?百目鬼的奶奶?!”他小聲地念叨著,眼神中閃過詭異的光芒。
…………
沒過多久,正當左棠想叫上茂山帶他們前往下一個地點時,腦中的系統卻突然傳來播報:
【附近有妖出現,特徵:黑翼。】
【附近有妖出現,特徵:多目。】
嗯?有妖!還是兩隻。
左棠警惕地四處張望著,可除了來來往往的少許人流,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忽的,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出現,她只留著半截短髮,得體的白色和服,將身體遮蓋得嚴嚴實實。
她遠遠地看見左棠等人的身影,瞬間便怔住了,隨後便緊趕慢趕了過來。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名為小林由依的百目鬼質問道,可她又害怕讓奶奶擔心,從而知道了當下難以接受的事實。
於是她的臉上同時浮現出苦悶、憤恨、以及擔憂的情緒來。
“找你說點事,我們去那邊談吧。”左棠隨意指了個隱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