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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亂骨碎骸之上。無比的疲憊襲來,令楊戩只想著就此睡去,好忘了周身難耐的痛苦難受。但小妹皺著眉不勝苦楚的神情浮現在眼前,他心中一顫,努力保持住一絲清明。
低頭看去,殺蛇的小刀仍握在手中。楊戩苦笑一聲,抬手將小刀深深扎入自己左肩。
肩上大痛,人卻完全清醒過來,掙扎著再度站起,楊戩只恐再生枝節,不敢逗留,匆匆向山下奔去。初時腳步不穩,卻是越走越快,越走越疾。
眾人直看得一顆心高高揪起,此時才鬆下口氣來。沉香拍拍胸口笑道:&ldo;幸好拿到了藥糙,娘沒事了。哎,你們看,楊戩這時本領也不怎麼樣,還不如我剛學的時候呢。&rdo;哪吒好笑:&ldo;你得了吧。也不想想,你開始是拜了師的,楊戩可是自學。論起來你還真不如他,你剛學藝時能打敗那比你厲害的妖怪嗎?楊戩確實厲害,若不是後來……&rdo;搖搖頭不再說。
三聖母看著楊戩急急奔走,卻有些走神了,嘆道:&ldo;二哥這次救我,原來如此兇險,可是回去之後……&rdo;小玉問:&ldo;回去後怎麼了?他不是拿著蛇銜糙去救你嗎?&rdo;三聖母點點頭又搖搖頭:&ldo;我那時還小,又不知那是救命的糙藥,突然被叫醒,便哭鬧了一番。可二哥,二哥便因此發了好大脾氣!&rdo;
悠悠一聲嘆息,她向眾人說起當日後事,&ldo;二哥回到住處,逼我吃了藥後,便將我鎖在房中。後來下了雨,風大,屋裡又黑,我身子弱,怕極了,拼命敲門,一遍遍求他,保證再也不鬧了,一定會聽話。可他就是不理我……&rdo;想起在華山被囚的日子,三聖母更是幽怨,&ldo;我那時就該明白,他是鐵石心腸。我不該求他,再哀求他也不會放過我!&rdo;
眾人看看這山,縱是白天也是陰森幽暗,風拂林梢,沙沙作響,更添了幾分毛骨聳然的氣氛。將一個驚魂未定的小姑娘獨自鎖在房中,雖說是她不聽話,卻也太過狠心。百花不由道:&ldo;果然自小便是這般狠心無情的性子,難怪日後做出那等事來。&rdo;
敘述中楊戩已回了小屋,吐出一口長氣,取出糙藥搗碎,正待喚醒小妹,伸出手卻又縮了回去。他取了件乾淨衣服掩住身上的血跡,這才搖起小楊蓮,著她來吃這救命的藥糙。
楊蓮睡得正香,卻被叫醒來對著這古怪的腥糙,嘗了一口,較之日前的藥血更為難吃,頓時滿心的不情願,叫道:&ldo;不嘛,二哥,我要睡覺,不吃這怪東西!&rdo;
楊戩正要勸她,喉中微甜,急側過頭去,將湧出的鮮血強嚥了回去。楊蓮猶自在鬧,幾乎將他手裡的藥糙掀翻,楊戩蒼白著臉,自覺胸口血氣翻騰,再多說幾句,只怕就真要暈倒在妹妹身邊,那時豈不要將她嚇死?
當下伸手捉住楊蓮,怒道:&ldo;丫頭,別再鬧了!&rdo;楊蓮從未見過二哥如此疾顏厲色,一時嚇得呆了,楊戩將藥糙逼她嚥下,神色才為之一鬆。眾人見他正欲開口,似是想安慰小妹,卻突然按住胸口,踉蹌著衝到房外,才鎖上門,便一口血噴在地上,就此人事不知。
三聖母身子一顫,訝道:&ldo;原來他暈倒了?難怪不肯應我。我……我竟是錯怪他了!&rdo;
夜色沉沉,屋內小楊蓮嚇得不輕,不停地捶門哀求,楊戩卻是未醒。他一連三日放血救人,今日一戰又被重創,此時傷毒齊發,哪還能知曉外界之事?楊蓮哭了一陣,想是累了,聲音小了下去,慢慢睡著,不再出聲。
半夜裡,突然大雨傾盆而下,伴著風聲呼嘯,楊蓮又給嚇醒,大哭著要二哥來陪。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