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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吉·蘇及其朋友們走出地道時,發現前面是一個碩大無朋的巖洞,拱頂高出他們頭頂三百多米。岩石組成的天花板上,飄動著一個像是小太陽的東西,散發出蜂蜜色的光芒。它的位置並不是固定的,而是像一隻薄膜氣球,隨風而動,因此,這洞穴的某些地方比其他地方更亮一些。
“看不見盡頭,”藍狗氣喘吁吁地說,“好像非常大。”
“的確,”塞巴斯蒂安說,“可以毫不困難地住進整整一個大城市!”
一隻患白化病的鳥兒,出於好奇心早已飛了過來,重複著塞巴斯蒂安說的話,將男孩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大城市!大城市!整整一個,住進,毫不困難……”
“有霧,”佩吉指出,“五百米以外什麼都看不見,也許沒有我們想像的大。”
他們站在地道口,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往前走。地上有很多石塊,長著橙黃色的草,就像蝸牛的角,有人碰到它時,它就縮回去。
“它可能怕癢癢。”佩吉沉思著說。
這裡到處長著橙黃色的樹,很像棕櫚樹,它們長著正方形的果子和長方形的香蕉。當兩位少年走近時,奇特的椰樹猛烈搖動樹葉,欲把他們趕走。一種細粒灰塵飛向空中,害得兩個年輕的參觀者直打噴嚏。
“噴嚏灰塵!”塞巴斯蒂安鑑定,“這是它們自衛的方式,它們不樂意人們摘它們的果子!”
“這裡的植物好像懂得自衛似的,”佩吉·蘇說,“這和地面上的不一樣,在地面上,它們從來都聽憑人類為所欲為。”
三位朋友被淚水模糊了雙眼,只好逃跑。他們往前走著,當他們的鞋底踩在地上,怕癢癢的草便縮回去。
佩吉和她的四腳同伴餓壞了,他們拐到一個桑樹林,想吃桑葚。這可是一次不很愉快的嘗試,因為當他們用牙咀嚼時,小桑葚發出可怕的叫聲。
“我想它們是在勸我們別吃,”佩吉喃喃地說,“這樣,你就不想再繼續吃了。”
再走過去一點,他們發現一些東西,顯然是從一個包裡掉出來的:一個打火機,一雙補過的短筒襪。
“比我們先來的人到過這裡,”塞巴斯蒂安說,“我想,他們可能向下面的一條小河走去了。”
他們走了一小時,然後歇了歇腳。因為沒有食物,佩吉·蘇和藍狗感到很累。他們在河岸上坐下來,而塞巴斯蒂安去拾柴火,準備生營火。可惜,正如應該想到的那樣,小樹枝剛被他點燃,就開始大聲喊叫。
“我該怎麼辦?”他問佩吉,“繼續點火?這活兒挺不容易乾的,總覺得自己在犯罪。”
“我不知道,”少女承認,“別燒它們了吧。比我們早到這裡的人應該會有辦法的,我們可以問他們。”
因為天氣很冷,他們蜷縮著身子,彼此依偎在一起。佩吉靠在塞巴斯蒂安的懷裡,可奇怪的是,那男孩似乎很冷漠。
“你是知道的,”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結為夫妻。我都七十歲了,你才十四歲。我不是真正的人,我變成了灰塵,六個月來,你一直把我放在一隻袋子裡,這對我不是一種生活。你得找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男孩子,一個正常的男孩子,他任何時候都在你身邊,你可以同他一起出去,不用考慮在電影院附近能不能找到一個百分之百純淨的水池。”
佩吉驚得跳起來。
“可我喜歡你!”她大聲說道,“在一起生活不僅僅是玩樂,而是手牽著手,共同面對問題,努力互相幫助。如果生活僅僅是玩樂,豈不太簡單,甚至有點愚蠢!戰勝困難,比玩笑和尋歡作樂更能使人靠近……至於讓你變成沙子的詛咒,我們一定能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塞巴斯蒂安撇了撇嘴。當他憂愁時,他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