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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人聽聞的秘密,即便這般語氣平平地說出來,仍有萬鈞之力,擲地有聲。傳出去,帝京都能給震撼塌了!
大家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都忘了撥出來,難以置信地望向衛煊,連那些瞧不上衛煊此刻卑劣行徑的人,竟都有希望他能說個「不」字。
可那位素有北頤第一賢德君子之稱的人,卻只是偏頭微微一笑,預設了。
衛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鳳眼深沉似海,隱約有闇火湧動。世人眼中最是無親無長、無手足兄弟的人,此刻就一字一頓地直扣問他靈魂:「那可是你的孿生親弟,她的親生兒子!」
「所以我才更要為他報仇,不是嗎?」衛煊雲淡風輕道。
讓人家為他去死,他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為他報仇」,就算了事了?
大家皆瞠目結舌。
天家無親情,這本算不得多麼驚奇,可淡漠成這般,卻是叫人不敢相信,都可以說是令人髮指了!僅是為了個位子,那點榮華富貴,他們就可以如此草率地剝奪他人生存於世的權利嗎?
那可是與他們的至親啊!
血脈相連,心心相惜,就這般說殺,就殺了?
在場的眾人,都是見過宸王衛煜的。
那是個臉上常帶笑容的少年,對誰都溫和可親。因是孿生,兄弟二人容貌極其相近,站在一塊,連先帝都很難分清。可因身子骨弱,弟弟性子總歸要更加溫潤。
每每看見其他兄弟自由奔馬騎射,他眼睛都會跟著發光。
即便衛煊一次也沒贏過衛燼,他仍覺得自己的親兄是世間最了不得的男兒。腰間總掛著他母親唯一給他做過的一樣香囊,褪色了也不捨得丟。最常掛在嘴邊的也是那句:「待將來我身子好全,也要和兄長一道騎馬馳騁山野。」
可惜,他最後還是沒等來那一天……
怪道臨死之前,他那雙眼睛都不能閉上!
無形的哀傷如愁雲遮蔽天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低下頭,沉沉合眸,或抬手默默揩眼角,或垂袖攥手,拳頭在袖籠地下「咯咯」響,為那少年此生不公的遭遇默哀,願他來世再不投生帝王家。
小院重歸寂靜,連外間的廝殺聲都暗淡下去,繼而卻是漫山遍野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勝負已分!
十萬通州精銳對一萬禁衛軍,大家都擰過頭不敢細想,只閉著眼睛,緊緊閉著,像是被樹冠頂上,那輪鮮紅的圓月懸灼傷了一般。
衛煊卻是高高扯起嘴角,終於長籲出一口氣,冷眼環顧四面,齒間越發磨礪出一聲不屑的「嘁」。刀尖往上,從姜央的脖子移到她面頰,輕輕一劃。聽著她幾近崩潰的哭喊聲,怡然自得地催問道:「三哥到底想好了沒有?」
悲憤情緒還沒消散,眾人再聽這句,心底都跟著撮火。
方才還不敢邁進小院半步的幾個老臣,現在竟都帶頭,大步流星地跨進去,主動站在衛燼身後。越聚越多,竟有了幾分人山人海之勢。
不待衛燼開口,就有人替他指著衛煊的鼻子,厲聲怒斥:「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是為君子。你殘害手足,勾結外敵,劍直君上,還算是個人嗎?!」
「算是個人嗎?」衛煊彷彿聽見了什麼驚天大笑話,笑得更加猖狂,「我告訴你,只有能在這世上好好活下去的,才是人!」
大約是真叫這話刺激到了,他也懶怠再等衛燼回答,輕動刀尖,把姜央的臉轉向自己,冷笑道:「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男人,廢物一個!不過沒關係,我今日就讓你看看他是如何死的!」
說罷,他便仰起頭,對屋頂的南縉弓箭手高聲命令:「放箭!」
箭雨瞬間齊刷刷掃落,密密麻麻,遮天蔽月。箭身帶起的罡風,都似帶著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