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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燕雲還想起件事情沒說,「聽人說明日徐員外地下錢莊開喜,你也會去,雖不知道你目的是什麼,但你務必小心,你要去的訊息,小太子也聽說了,你將他如一個低賤奴隸般扣押在大越天牢裡半年有餘,他怕是恨透了你,如今已經派人在錢莊附近佈下殺你的死局。」
她知道的事情也就這麼多了。
徐員外的地下錢莊看上去名頭很小,實則是暗地裡進行了許多年替黑白道洗錢的勾當,她和夫君陸嶼行商多年,多多少少涉及到這些。此次地下錢莊正式成立,他們才會專門來一趟,畢竟多條人脈就是多條門路。
她聽說無相是為了錢才重操殺手舊業,這段日子,大越京都被他攪和得腥風血雨的。黑市那邊有訊息,說他折騰那麼久,就為了花十萬兩買了顆給死人用的涼玉珠……如今竟還窮到接了替人震場子的這個活兒。
燕雲忖度片刻,打好腹稿,才說,「你若是缺錢的話,可以來大梁找我,我那裡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談錢傷了和氣,你所求不過是求陸嶼安全,我原本沒有殺他的打算,只需他安分守己。」昭歌的柔軟發梢落在手背,他不自覺捻住。
再者,真正燒錢的人已經不燒錢了,開始煩他了。
「我保證他不會,我會看住他的。」燕雲因常年行商所練的精明卻又看著舒服的狐狸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容樾聞言卻嗤笑一聲。
「他不會?這天底下除了大梁王商陸家,還有誰的手上有銀絲毒,怎麼燕雲,你以為一句你來看住他,我就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
要我放過他,呵,不可能!
這次地下錢莊開,你以為我是去幹什麼的?我就是去專門等著他的,等他帶著大梁商隊,帶著你們的小太子過去,等他全家聚在一起!
他們不是一個個想讓我死嗎,不是都想讓我死嗎?上次用銀絲毒沒得逞沒能殺死我對吧,好啊,我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不是要在徐家佈局殺我嗎,行,讓他們布,布得滴水不漏,最好能把我甕中捉鱉剁成一千塊一萬塊,剁到閻王老子都不認識我,把我扒皮抽筋,把我整死整透,但如果沒有他們那個能耐的話……」
容樾唇勾起詭異又瘋狂的笑。
「他們整不死我,我連帶著殺他全家,明天你最好別去,你要是去了,我連帶你一塊做了!」
聲音冷透了,淬了毒的冷。
燕雲太熟悉此時他的表情了,他殺人前每一塊面部肌肉的微妙的變化,帶著詭異的森然,讓死者帶著無盡的噩夢墜入深淵。
「無相,或許其中有誤會……」燕雲知道此時自己的辯解很蒼白,因為那銀絲毒,確實是陸嶼給小太子,小太子又交給殺手去暗殺無相,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或許你可以聽他解釋,況且你又沒死,銀絲毒可是見血封喉的東西……」
容樾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反唇相譏,「聽他講,聽一個商人給我講什麼,講出花嗎?還是我蠢到去提前送死,是,我確實沒死,我他媽留著命回來搞死他!」
燕雲言辭蒼白,不知道說些什麼,「可到底你沒事……」
他沒事,他沒事是因為當時有個蠢貨擋在他面前。
昭歌的腰被勒得有些難受,她輕輕勾了勾容樾的掌心,他沒松,反而變本加厲地禁錮更緊,昭歌抬頭,容樾只留給她一道冷峻精緻下頜線。
哇哦。
好,拽,哦。
罷了罷了,她還是不跟他一般見識吧。
容樾冷笑道,「我沒事,所以給你這麼個面子,燕雲,看在老朋友一場,話放在這裡,我明確告訴你,我明天殺他,就在地下錢莊殺他全家,你讓他最好在這之前做掉我,否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