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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些條件的都已經搬出了這棟筒子樓,就連走廊裡的感應燈也很長時間沒有人修。
裴向陽走到賀笙面前,從來警覺的孩子卻紋絲不動。裴向陽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小心翼翼在賀笙面前蹲下來,「賀、賀笙。」
沒有回應。
裴向陽伸手去摸賀笙的額頭。
好燙。
裴向陽本能去扶賀笙,在碰觸到對方時,突然昏迷中的賀笙哼哧了幾下,因為當時環境太黑,裴向陽也沒多注意。但是他也才九歲,身體根本無法支撐一個比他要高的小孩。幸好一個大人路過,裴向陽馬上發出求助。
賀笙被送去了醫院,大夫說幸虧送來的早,否則人都要燒糊塗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醫生面色嚴肅,「你們家大人在哪兒?」
裴向陽知道醫生問的是賀笙的監護人,但是想到一身酒氣的賀江,還有書裡切下賀笙一根手指的養母,裴向陽就覺得有些害怕。
剛剛送他們來的大人害怕惹到麻煩,放下人就走了。裴向陽只能用醫院的座機給自己家打電話,家裡的電話沒人接。裴向陽又給陳望水家打了電話,電話接通,裴向陽結結巴巴地和他說了一下情況,想到方雅蘭回家時疲倦的神情,裴向陽懇切囑咐道,「陳、陳叔,你先、先別告訴、訴我媽媽。」
放下電話,裴向陽走回診療室,看見好幾個醫生護士圍在病床邊上。
「什麼人能對這麼大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啊。」
「這些傷看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主任,要不要報警啊。」
「先等家長來吧。」
裴向陽的心裡「咯噔」一跳,他探進腦袋,透過縫隙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賀笙,光裸的面板傷痕交錯。
原本賀笙哪怕是在最炎熱的天氣也穿著長袖,長袖很好的掩蓋住了他胳膊上的傷口。最嚴重的還是他的身上,舊的傷口已經結疤,舊傷之上是新傷,能看出明顯的鞭痕。肚子上有一道特別長的淤青,看上去像是剛被人用皮鞋踹出來的。仔細看,他的大腿內側不僅有被手指抓出來的掐痕,還有細細密密的針腳留下的痕跡。
裴向陽只是看一眼,整個人就被震得說不出話了,他腦袋裡空空一片,眼淚卻不受控地流下來。
賀笙真實遭遇過的事情,遠比書上輕飄飄的一行字來得震撼。
原來那時候他碰到賀笙的時候,他是痛的抽氣。
醫生護士又去忙了,裴向陽坐在床邊上陪著賀笙。
好心的護士姐姐給賀笙弄來了一套小孩的衣服換了,換長袖的時候,賀笙背後的一塊沒有結痂的皮肉都被粘在了衣服上。裴向陽別過頭,咬住胳膊,控制住自己不哭的太傷心。
半個小時後,陳望水風風火火趕到了醫院。
「陽陽,陽陽你怎麼了?」
裴向陽搖頭,「我、我沒事,不、不是」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醫生打斷。
給賀笙看病的醫生是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姓駱,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頗有威嚴,她看向老陳的目光十分不善,「你就是孩子家長。」
陳望水說,「我是他們家鄰居。」
「鄰居,鄰居來幹嘛,這麼大的事兒得讓監護人來。」醫生態度強硬,「這事兒不好解決,趕緊叫人來。」
陳望水懵了一瞬,還是看到病房裡躺著的賀笙才回過味來,「大夫你誤會了,那不是我們家孩子,這個才是。」
駱醫生眉頭一擰,「不是你們家孩子你來幹嘛。」
突然,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病床上的賀笙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我們家沒人。」
這句話說出口,好像有兩層意思,一層字面上,一層是說這個孩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