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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的蔣森愣了一下，跟柳江元對視一眼，道：&ldo;郝樂山家裡不會這麼豪吧？這整個小區都住著他們家的人？&rdo;
柳江元又給郝樂山打電話，一直打不通。蔣森試著給他打了一個，那邊接了，聲音有氣無力的：&ldo;蔣哥，你可別問我辭職的事兒啊。&rdo;
&ldo;你把柳主任拉黑了？&rdo;
&ldo;我不敢接他電話，他肯定要罵我。&rdo;郝樂山說。
&ldo;……可真行。&rdo;蔣森說：&ldo;你現在在家嗎？出來接一下我們吧，你們家門房不讓進。&rdo;
&ldo;你們……你們不會在我家門口吧？！&rdo;
&ldo;沒在門口，在大門口，門房要人親自來接才放行。&rdo;
過了七|八分鐘，郝樂山踩著一輛代步的電瓶滑板車出來了。
保安一看是他的客人，立刻就放行了。
郝樂山把滑板摺疊好提著上了辦公室的車，看到後座的龍二，說：&ldo;龍二哥你也來了？&rdo;
龍二點點頭。
柳江元說：&ldo;指路，往哪兒走？&rdo;
&ldo;直走到頭，右拐，最後一家就是我家。&rdo;郝樂山有點惶恐，說：&ldo;沒想到你們會親自找過來。&rdo;
蔣森說：&ldo;你沒頭沒尾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咱柳主任不放心，捨不得你，還想來慰問慰問你。&rdo;
他這麼一說，郝樂山更不好意思了，說：&ldo;其實我是有苦衷的，我真的不能在咱們那兒再幹下去了。&rdo;
這回柳江元開口了，問：&ldo;為什麼？&rdo;
&ldo;不能說，但是真的不能幹了，我不在那兒，對你們反倒是好事兒。&rdo;郝樂山撓了撓頭，看起來情緒非常低落。
他這樣說，眾人更好奇了，柳江元問：&ldo;有什麼苦衷是不能說的？&rdo;
&ldo;能說的那就不叫苦衷了主任。&rdo;郝樂山還是叫柳江元主任，他輕輕嘆了口氣，道：&ldo;其實我特別喜歡咱們辦公室的人，也喜歡那兒的氛圍，但是真的不能幹了……&rdo;
這一路亭臺樓閣，叫車上的一眾鄉巴佬都開了眼界。蔣森道：&ldo;胖子，你住這地方神仙估計也羨慕。&rdo;
&ldo;羨慕什麼啊？&rdo;郝樂山似乎是真的有苦難言，發了句牢騷，說：&ldo;唉，看著光鮮亮麗的，其實……&rdo;他又不說了。
柳江元把五菱之光停到郝樂山的賓士旁邊，一對比，顯得他這公車像是從垃圾站裡淘出來的似的。
郝樂山家裡的小院子花花草草打理得非常好，龍二跟著一路看，問：&ldo;這裡的陣法布得很好。&rdo;
&ldo;那是我二爺爺弄的，我們家這些花花草草都是他弄的，養得特別旺。&rdo;他一邊跟龍二答話，一邊用指紋開了門鎖。
後面的人一嘟嚕跟進去，他家裡裝修得古香古色，有個阿姨正在裡面做晚飯，看到他們進來問：&ldo;少爺，客人們要留下來用飯嗎？&rdo;
&ldo;留，多做點兒，我兄弟飯量大。&rdo;郝樂山說。
&ldo;別別別，不用了，我們坐一會兒就走。&rdo;柳江元連忙擺手。
&ldo;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rdo;郝樂山給阿姨打了個手勢，她領命又重新進了廚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