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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者默許下,在城裡辦了個名叫&ldo;馬頭房&rdo;的妓院。可這事我的舊上司也知道。我什麼話都不與特派員講恐怕不行,於是我整個身子像剛從霧水中鑽出來,剛看清四周環境,試探著朝新特派員說:&ldo;我現在是個罪人。&rdo;特派員聽聞我這麼說,全身一震。我也看出了他的這一震撼,便不自然地補充說:&ldo;這會兒在您跟前的這人其實已不是您的老部下,而是一個獲罪之人。&rdo;我接下來本想說:&ldo;這有點對不住您。&rdo;可我轉念想,上司是庫內販賣軍械的頭兒,我要是這麼說了,豈不成了庫裡面的笑話?特派員有點侷促不安,他的雙手在重新選擇擺放位置,最後兩隻手交叉著停靠在胸前。特派員等自己情緒穩定了,才開口說:&ldo;你這是謙虛,花先生為人一向是很謙虛的。&rdo;&ldo;我這是倒黴,倒黴,不是謙虛。&rdo;我弄錯了,我把軍帳當成了監獄,忍不住發起火來。&ldo;你剛來庫裡那會兒,就向人表現出了你謙虛、懂理的秉性,我記得你當年是自己花了錢,硬要進庫裡來的,我記得,我記得此事。&rdo;特派員說完,不由自主朝帳篷裡面各處看了看,他的這個像竊賊一樣出於防備需要而做出的動作,讓人見了倒覺得有幾分可愛和天真。我的火氣頓時全洩掉了,我又在用非常誠懇、無奈的語氣對特派員說自己現在是個販賣軍火的罪犯。&ldo;你的狀況我全曉得,&rdo;他說得很爽快,根本沒什麼要對我隱瞞,&ldo;我進城沒幾天就派人找到了你,花先生。&rdo;&ldo;你管著整座城市,是不是呵。&rdo;&ldo;我隨反攻部隊一起進的城,重新佔領這兒也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哎哎。&rdo;&ldo;特派員有多大權力,您現在手中權力會有多大?我要了解清楚這些問題。&rdo;&ldo;嗯嗯。&rdo;上司到這時候覺著有點犯難了,他遇到的我是個不懂政治的傢伙,販槍可以不懂政治,有進帳、能瞞人就行,坐牢卻非得懂政治不可,不然會送掉自己的性命。特派員對我還算夠朋友,因為他已想到了要把&ldo;不懂政治就無法坐牢,甚至為此在坐牢期間會斷送性命&rdo;這一道理及時告訴我。等特派員像小學教師一五一十跟我這個學生說了那些理由以後,我覺得整座軍帳之中瞬間有了與外面自然界非常相像的亮光,乘著帳內日光普照,我又看見了隱藏於特派員&ldo;長官威儀&rdo;深處的一點人性的東西,這些人性的東西,其對外展示形式就如同海邊潮水一般,我能夠看出,海潮受我來到影響,正一次次衝激著特派員仍然顯得有些脆弱的心壁。我真想為他做幾次深呼吸,為他閉目凝神,調節情緒。難受呀,這一感覺真會要了人命。特派員的帳篷與別的帳篷相比顯然在形體上小了許多,我估計這兒可能是特派員休息的地方,他辦公的地點可能另有一處。況且這兒雖然顯得地方細窄,但上面的帳篷頂部卻要比周圍其它帳篷高出去不少,通氣效能好,容易使人消除疲勞。特派員向我提出軍事問題。不談。為何不談,你不也在庫裡做過兵嗎。他又跟我說及城裡的管制和城外山區的匪患。也不談,因為不想談,沒多少興趣。特派員提起了我現在所處的境地。這就更不願意與你說了,在這事上,有人開溜,有人倒黴,我便是那個倒黴的人,我倒黴死了……您不是轉著彎在跟一個不懂政治的人談政治嗎?不談。是這樣,坐牢的人須知道點政治上的事情,要不他的牢怎麼坐下去呢。我是因為賣了庫裡的東西而被拉去坐牢的。可賣東西的人多著呢,為什麼單單只有你坐了牢了?這裡面就有政治因素在起作用。不談政治,坐牢的事也不談。在我與特派員談話的同時,我們兩人內心其實都有我剛才提到的海潮在沖刷,沖刷的力量雖然不夠強大,但已經開始出現了彼此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