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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煢是顧和遠最小的孩子。當年她出生時顧和遠已經60多歲,真正的老來得子,又是唯一一個在顧和遠身邊出世的,長到四五歲才離家。老父親偏疼小女兒,顧煢打出生起就是顧家的掌上明珠,即使後來外出求學,回到顧家也最得顧和遠的偏愛,噓寒問暖,生怕她在外面受委屈,因此坐在顧和遠的左手邊,連她母親都得往後捎一捎。
顧煢整個晚宴心不在焉,只有顧和遠問她在外面的學業,她才撐著笑附和幾句,其餘人一概不理。
顧和遠摸著她的頭髮溫言勸誡她努力上進,不要只知學課本上的死知識,「多跟著你阿若姐姐,她懂得比你多,閱歷比你深,讓她帶帶你,也讓你多長點見識。」
顧煢抬頭瞥了眼顧若,顧若也淡淡地看了看她。
顧和遠年輕時是極英俊的美男子,又是個愛美色的人,找的情人也都數一數二地漂亮動人,因此生下來的兒女都是相貌堂堂,顧煢像母親多一點,五官明艷而英氣,眼窩深邃,看起來很深情的樣子。
顧若則更像年輕時的顧和遠,眉宇間冷冽淡薄,一雙眼生得極漂亮,像極了顧和遠少年時的風流,偏偏漆黑的眸中彷彿覆著一層冰冷的肅殺,那風流便成了只可遠觀,莫說和顧煢這個只有年末慣例見一面的所謂「妹妹」,即使對顧和遠,也沒有多的表情。
一對姊妹截然相反,顧若眉目風流,偏是極冷硬執拗的性子,而顧煢生得眉眼深情,彷彿是天生的情種,卻只知玩世不恭,十成十的二世祖模樣。
二人誰也瞧不上誰,顧煢為了哄父親高興,虛情假意的客套一番,顧若連客套也沒有,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沉聲說了句「還有公事要辦。」先行離了席。
顧煢也說了兩句哄父母的好話,得了吃飽了就走吧的許可,躲進自己的房間裡,隔絕了紛擾,躺在床上長嘆一口氣,想起今天是陳孑然的生日。
陳孑然喜歡吃蛋糕,今年她孤身一人了,不知能不能得一塊蛋糕可吃?
還有陳孑然跟她說過的,自己每年都會許的同一個心願。
陳孑然希望這個世界上有個人愛她。
顧煢自嘲地輕嗤了一聲,一隻手臂枕在腦後,另一隻手則撫上胸前,捏頸邊的玉珠。
這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
顧煢辜負了陳孑然,也沒有存陳孑然還能原諒她的心思。顧煢這輩子能回西朝定居的機會都很渺茫了,不可能和陳孑然再續前緣,留給她學費、整容費也只是為了自己的混帳贖罪,希望陳孑然能忘記她,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她以後一定能視線她的願望,遇到一個愛她的人,那個人卻不是顧煢。
想到陳孑然以後會躺在另一個女人、或者男人的懷裡,顧煢的心口有點悶,她用枕頭矇住腦袋,埋在被子裡低低說了一句:「阿然,生日快樂。」
她和陳孑然在一起時記不住陳孑然說的話,也記不住她自己說的話,離開陳孑然之後,滿腦子都是從前的回憶,那些話反而清晰地浮上心頭了。譬如陳孑然的願望,譬如陳孑然不喜歡她自己的名字,不喜歡那個「孑」字。
因為太孤單,陳孑然害怕孤單。
不僅怕孤單,還怕幽閉的環境,顧煢痴痴地想,以後陳孑然遇到的愛人,會不會留心她不喜歡幽閉的地方?
她垂散著眼睫,彷彿從始至終對陳孑然用情至深,只是忘了這些事她自己都沒做到過。
她和陳孑然在一起時,只會自顧自地說些假的不能再假的甜言蜜語哄著陳孑然,很少有真心待她的時候,更別提認真聽她說話。
那些油膩的謊言,換了任何一個被愛過的人都不會信,會信的只有陳孑然這種從來沒被愛過的傻子。
陳孑然的需求那麼少,一個蛋糕就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