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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青有些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懊惱萬分。昨晚明明是為了他生辰而辦的親朋好友小聚，怎麼會變成喝酒大賽?還是在柏唸的面前……他母親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劈頭蓋臉說他一頓。

贏粲乾脆就站在床邊等他，柏子青低著頭也能感覺到他那眼神灼灼，落在自己的脖頸上，身上……他昨夜也不知怎麼了，竟然無端想起了前世。這人湊上來的時候他也根本沒想過要避，擱他前世這是記憶慣性，擱現在反倒更像是你情我願。

他不願受這眼神，只得跟贏粲沒話找話說，&ldo;我……我大哥來找我做什麼?&rdo;

贏粲輕聲道，&ldo;他來給你生辰禮物。&rdo;

雖然柏子青說了不要禮物，但連著見了沈端和自家小弟醉酒時的喪家犬模樣，柏昀怎麼都還是明白了一二。

真相令人匪夷所思，就如那本《溯光回錄》一樣，更像一個不甚精彩故事。可除此之外呢?

這是唯一解釋的方法。

&ldo;那他送了我什麼?&rdo;

柏昀送來的錦盒就擺在桌上，贏粲給他拿過來，毫不避諱地湊著看。

那盒子不大，裡頭擺著一隻刻著飛燕的玉佩。柏子青想起前兩天自己丟了玉佩與崔道融著急的模樣，立刻便明白自家大哥的心意了。

他也不遮遮擋擋，直接舉起來給贏粲看，&ldo;好看麼?&rdo;

贏粲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微微皺著眉，像是確認一般，&ldo;……我們不會在腰上系兩塊玉佩。&rdo;

&ldo;也有人會吧。&rdo;柏子青道，&ldo;像是崔道融，我便有見過他戴過兩塊環佩。京裡的風氣不興戴那樣多又那樣重的東西，可也沒有具體規定不是?&rdo;

他的話說到一半便覺得不對勁，贏粲怎麼忽然問他這樣的問題?

&ldo;怎麼了?&rdo;

贏粲沒有回答。他直直地凝著柏子青，示意他看向床頭。

柏子青本是一個將下床的姿勢。下過雪後屋裡的溫度也有些變了，他方才尋了件不知是贏粲還是自己的外衣胡亂披在身上，這時順著他的眼神，便不由得往後挪一下，再栽回床上去。他身後便是麒麟圖紋的明黃錦被，恰好半遮了那東西，只露出一角翠綠出來。

光是這一眼就夠了。

柏子青撲過去抓住那塊他失而復得的冬青佩，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他是怎麼找到的。&ldo;我問了秦公公甘露殿的人有沒有瞧見，結果是都沒有，便想著，一定是掉在宮外了……之前我也親自去河邊找了一圈，都沒有尋回來，你……&rdo;他回身沒再抬頭。贏粲半蹲下身子來與他平視，珍而重之與他說了句&ldo;對不起&rdo;。

贏粲平生大概從未說過這三個字。他摟著睡得並不安穩的柏子青緩緩想了半夜，才終於說服了自己。

他本能地相信自己，卻也相信著柏子青說的每一句話。在這兩相矛盾中，他小小地掙紮了一番，最終選擇了柏子青。

他從五歲起便知道柏子青，也看著他長大，幾乎瞭解他的一切。可那個花燈上與他初見的柏子青與他了解的一切都不同，甚至也不像傳說中的那般似個全然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真少年。他的眼神如避蛇蠍一般，甚至拒人於千里之外，對他更是。

贏粲的表情很是嚴肅，他將那塊玉佩連同柏子青的手一同握著，&ldo;玉佩沒有丟。你在甘露殿時，我特意收了起來。&rdo;他說，&ldo;我總以為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