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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願意看到我曾為了她而幹下的蠢事吧。”這麼回憶起曾經躋身在萬花樓撩撥允禩的一段往事,不禁連連搖頭。
看著她搖頭的動作,男人濃黑的眉毛倒豎,“你是在不相信我的能力麼?”
“不,”她急忙擺手,“正相反,我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想到了曾經……”話說一半,忽而拿眼睛瞟了允禩一眼,話就並不往下說去。
男人聽得眯起眼,不知為何,某種異樣的情緒把他胸口牢牢揪緊,他在在意什麼?期待什麼?為什麼在聽到她的回答之後呼吸也跟著急促呢?她可是害他殘廢的兇手哇。想到這兒,一盆涼水才澆滅了他周身澎湃起的熱氣,盯住自己瘦削如柴的腿,他壓低了聲音。
“你如今怎麼想我的?不再恨了麼?你不再想給你姐姐報仇了麼?”
她又搖頭。沉思地皺起眉,看了他一眼,忽然想把自己前一段身心所受的煎熬苦惱統統向他傾訴,但是,在看到他眼角的冷漠時,卻什麼也說不出了。這種深徹入骨的仇恨,她再瞭解不過了。對一個陷落在這種情緒當中的人,說再多的懺悔之詞,也無濟於事。相反,對於某些性格驕傲的人來說,說不定反而會變成另一種刺激。他們甚至會因此更加看不起你,貶低你,棄你如草屑如敝履。在小風看來,允禩完全符合這類人的脾性。
等不到她答案的男人變得再沒有耐心。很久,他都沒有像今天這般一下子說過這麼多話了。
常常都是他一個人呆在書房,從日出到日落,又從深夜呆到天明。即使有老九老十的陪伴,但作為殘疾與正常人之間的隔閡把他與他們疏遠開來。
至於對他噓寒問暖的福晉郭羅絡氏,她那一套表面做給人看的皮裡陽秋,他哪裡又不會看得分明?甚至包括她和老九之間的事情,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
又能怎麼樣呢?叫一個腰身以下殘疾的丈夫怒髮衝冠地跑到她和她姦夫的面前,指責他們的不顧廉恥麼?
不。他做不到。
他對她的醋意顯然還沒達到那樣的境界。換句話說,他並不真心喜愛他的嫡福晉。
因此,他能冷靜地處理這件家事。甚至可以拿“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看淡郭羅絡氏與老九的關係。
一個殘廢的男人還能怎麼樣呢?
除了必要出席的朝會之外,其餘時間,他把自己鎖在書房。在他關閉書房那兩扇紅木大門的同時,他心靈的戶牖也被同時鎖緊。有時,他甚至不想任何人看見現在的自己。他怕見人,也怕別人看見他。但是,他並非徜徉在深山中的猿猴,他還屬人類。因此,渴望被人瞭解的願望的根系就始終不能從他的心田被拔除。當他這棵參天大樹倒下的時候,他的根還在土壤裡呼吸。或許,他被剝離下人人羨慕的廉親王的外衣,但從本質上說,他還是愛新覺羅允禩,還是個驕傲的男人,他也需要一個知音。
於是,謝小風出現了。在他感到自己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出現了。他當然不能不感到動心。她曾是他最美好的期許,在她身上,至今,那些叫他留戀的東西還沒有消失。她的熱烈可以溫暖他的冷淡,她的急躁可以推動他的遲緩。更別說她懂他。這份心意相通不是靠言語傳遞的,而是在他們彼此音律合奏的過程中產生的。言語或許可以騙人,但音律曲調卻絕對騙不了人。曲同心聲。就好像眼睛之於人是心靈之窗的作用一般。她正是他的知音。他是需要這樣的一個人的。雖然,她曾想殺了他。
她不是上蒼派來拯救他的仙子,而是差點毀掉他的惡靈。所以,在昨夜,老九老十理所當然訝然於他對她的態度。老九問他為什麼還要留著她?在他們看來,似乎把謝小風從萬花樓裡買下帶到他這裡,就是為了讓他親手了結大仇。但他偏偏不想這麼做。當時他是這麼回答老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