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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變了。
“誰?誰來過這裡見過你?是誰?你拿下了面具,讓他見了你真實的模樣麼?說——”最後一個字是在暴風驟雨的怒吼中吐出的,如玉的手腕被他扼住,彷彿要碎了一般。
但她卻表現出乎尋常的鎮靜,
“誰?你以為是誰呢?例如——那天那個來過的被稱作什麼十四爺的男人?”她的眼隨著眯起,似乎還沒意識到做出如此博弈舉動的危險。
果然,山洪爆發。泥石流滾滾而下,憤怒的泥漿夾帶著野蠻粗暴的石塊不顧一切地從山頭衝下,摔打自身的同時,也割裂了周圍一切事物原本的面貌。覆蓋、淹沒、包裹,直至所有的村莊、樹木、花草統統被它同化,與那些黃褐色泥漿融為一體,合二為一。
他終於咆哮出她想聽到的東西。
“年小蝶!”
他大叫著。手指岔開,死死扣住了她的咽喉。臉色可怕得更好比泥石流之後爆發瘟疫的畫面。
“你……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你果見了他?見了那個該死的老十四麼?你和他幽會了麼?他……他這樣撫摸過你的臉蛋,親吻過你的嘴角,摟抱過你的腰肢麼?”說末句時,他的動作一一施展在她身上。
“你以為呢?”她緊張地聲音發抖,脖子有些吃力,但仍在他要殺人的眼光中撐住,告訴自己或許這是得知被漂白消失記憶的最快途徑。搖晃著腦袋好不容易在他手掌下喘口氣,“是又如何?十四阿哥可不像同為愛新覺羅家族中的某人,擅於欺瞞,他……他什麼都告訴我了……”
“他敢?”狂風繼續吹,聲音不大,但聽在女人耳邊卻是驚心。
她繼續說,“他怎麼不敢?我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至少,他對我,沒有任何不良的企圖和預謀。我為什麼不信?”說完,死命掐住發軟的腿,轉動腦袋,試圖又在他的手掌下吸了口新鮮的空氣,“其實,有關我所有的故事歸結起來,很簡單。一句話,就可以概括。那就是:我的名字不叫如玉。不是麼?”
“對,對極了……”他忽然鬆開手掌,湊過去,彷彿吸血鬼般緊咬住她的咽喉,啃噬,吮吸,好像那柔滑光潔的地方藏匿著絕佳的美味。好一會兒,他才呢喃地吐出含在嘴裡的□,“年小蝶,你是個女巫……”
女人震驚在他吐露的事實之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好像巨幅拼圖中一個不起眼的邊角,她像挖到了什麼,又像什麼都沒抓到。惶惶然的心情沒能持續太久,就被嫉妒發了狂的男人不安份的動作打斷。
他一邊行動,一邊控訴。
“你這個女巫,已經讓我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你讓我現在所有的衝動逃出了身體的掌控,一如無數吐著信子的細蛇蜂擁而出了。年小蝶,造成這樣後果的人,是你,為此,你必須付出代價。不過,在教訓你蠱惑我的身體和思想之前,還是先來算一算你誘惑別的男人的罪責吧。”說完,他眯著眼,鬆開手,舔舐嘴角。
她尖叫一聲,越過他,往門口逃。倉皇間踢晃了籃筐,簇擁在最上面的幾條蚯蚓落在了地上,扭動著身體,往她這邊過來。她最怕這種軟體動物了。又是一聲尖叫,想往後退,卻落進一副燙人的懷抱。
“你逃不了的。”
她很想扯掉他的手,可是眼見著一條褐色細線爬上了她的腳背,她就立刻改變主意,把他抓得更牢了。
可他呢,忽然壞笑。像發現待捕獵物老謀深算的獵人一般,露出奸詐的笑容。
摟住快要昏倒的她安坐在椅內,彎□揀起散落在地面上的幾條蚯蚓,食指夾了往她眼前湊。
“不要!”大叫著,她眼前一黑,暈倒了。
收起笑容,甩落手指間的細蟲,丟進籃筐。接著,他低頭覆蓋上她玫瑰色的雙唇,好久,沒有抬頭。這是迄今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