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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責怪的範圍之內。這樣說來,他年羹堯應該屬於一個現實主義者,對於目前或不遠的將來自己絕對無法左右的人和事始終抱有一個客觀的態度,當然,這種態度裡面更多的包含了不滿。老天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人生下來就是皇子,有人生下來卻要為了仕途不斷奔波。這樣越想,年羹堯心頭這股憋悶的氣就越難平靜。
被胤禛拉去府裡訓話,整整一個晚上都沒閤眼。這無法安睡不算,還必須始終小心再小心地賠著不是,拿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低聲下氣地哈著腰看那位爺的臉色,而所有這些的來由都是因為她——自己的寶貝妹妹一手造成的。早知道她出去看戲會惹這麼大的麻煩,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放她去,就算一定要去,自己跟著,或許情況就會不同。這麼一想,卻又立刻否定掉了,要真的是自己當時在場碰見了胤禟鬧事的狀況,自己又會怎麼辦?煩悶地抓了把光溜溜的腦門,年羹堯拒絕再想,將目光對準眼神看起來竟是沒有絲毫畏懼的少女臉上。
“怎麼,又給我來這套?”面對沉默的少女,他一下子火大了,移開按壓在她膝蓋上的手掌,大喊著下人去取家法。
那根棍子?小蝶心頭撲通跳著,想到承受它鞭打之後至今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連吃飯喝水都要人幫忙的丫頭冬雪的模樣。猶豫的表情稍縱即逝,立即被心底的堅持打敗。我並沒有錯,錯的不是我,這樣告訴自己同時心裡還有一個奇怪的念頭,感覺必須要堅持自己的看法和意見,刻意保留原本屬於楚小蝶性格當中的部分,否則幾乎真的是要被年小蝶周圍所處的看不見的海浪波濤給湮滅,徹底的湮滅。
接過下人手裡的黑棍棒,揮退了所有在場的人,年羹堯高高舉起‘家法’,提高了聲音:“再問你最後一遍,究竟認不認錯?”
“我沒錯!”
“還敢嘴硬?要不是你,那側福晉怎麼會流掉了孩子?”
“這關我什麼事?”少女心想明明是胤禟推了她一把,只不過碰巧摔在了自己的腿上,“我只不過想好心扶她一把,卻是力氣不夠大,扶不住,還被她弄傷了腿。”
“強詞奪理!”男人氣憤中揚起棍棒對著少女受傷的左膝蓋打了下去。
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忍不住的□情不自禁從喉嚨裡傳出,好疼!年小蝶抱著發麻的左腿滴下豆大的淚珠,“我說的是實話!是胤禟,那個九阿哥害得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嘴角泌出鮮紅的血絲。
“還敢亂說!”男人氣得滿臉通紅,捲起袖管,光著兩個手臂,在空氣中繼續揮打了下棍棒,“我昨兒整夜都被迫在四爺府裡道歉,究竟什麼情況還由得你在這兒亂說?難道鈕鈷祿氏會瞎編,四福晉也會瞎編麼?”
她們在撒謊!少女心中尖叫,嘴唇卻咬得死緊,似乎呆住了。
這副表情看在年羹堯眼裡卻像是被人抓到了把柄束手無策的模樣,舔舔乾澀的嘴唇,啞著喉嚨,“你今兒必須承認錯誤,這是在我跟前的事兒,過兩日,我還必須領著你去四爺府裡專程致歉。”
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歪曲這樣的事實?胤禟酒瘋後瞎鬧辱罵調笑四福晉和側福晉,害得鈕鈷祿氏意外小產,這個事實很多人都是親眼見到了,怎麼一下子彷彿所有的罪過都往我身上扣?堅守一種原則的小蝶是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的。必須說清楚,可不是現在。看著睡褲膝蓋上薰染開來的鮮紅,少女立即想到了那天摔倒後女人被血跡浸透的裙襬,一樣的血色呵……這樣想著,縮在床角的少女抬起頭,臉上緊繃的表情鬆動開,眼神卻是加倍堅決。
男人氣急敗壞的背坐在床沿,嘴裡依然咒罵,“我平時就是對你管得太寬了,才縱容得你闖出今天的大禍!我……唉……”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