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緣由（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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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之中的寒意似乎因為璃瞳的話語變得更加冰冷刺骨，像是要將一切凍結成冰雕一般。霜花爬上璃瞳的睫毛，微微顫抖間便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然而，被鎖鏈緊緊束縛住的龍王卻在此時停止了掙扎，這一變化令璃瞳停下了動作，微微遲疑。她的目光徑直投向那雙熔岩般的黃金瞳，試圖從其中窺探出龍王此刻的真實想法。

巨大的黃金瞳之中，璃瞳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個衣衫襤褸、髮絲凌亂的身影，璃瞳原本就蒼白的肌膚在這樣的映襯下顯得越發慘白，毫無血色。

還是那種雌雄莫辨的聲音，沙啞與詭異的稚嫩融合在一起，拼湊出一句磕磕絆絆的話飄入璃瞳的耳中

“可是做錯了事，就該付出血的代價”

在這句話音消失的最後一刻，原本平靜如鏡的地面突然泛起一圈圈漣漪，彷彿水鏡被打破般，一道道破碎的紋路以璃瞳為中心迅速向外圍蔓延。與此同時，周圍的空氣也彷彿凝固了起來，變得異常粘稠。

璃瞳的動作有了些許的遲緩，一股強大的力量束縛住了自己的身體，使得她難以動彈。而此時，遲滯的水流開始環繞在璃瞳的四周，與電流相互交織，串流的電光點亮了璃瞳四周，高速旋轉的漩渦將她拖向更深的水底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電流逐漸穿透璃瞳的面板，流淌進她的血液之中。每一次電流的穿梭都帶來一陣劇痛，讓璃瞳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深入到了靈魂深處，讓璃瞳的思維陷入了短暫的停滯狀態。

被鎖鏈禁錮的龍王朝著她撲來，鎖鏈浮空收緊，叮噹碰撞聲迴響在沉悶的水中，鋒利的鱗片擦過璃瞳的手臂，帶出一片血色，那滿含憤怒的眼睛近在咫尺，卻僅僅只是停在了璃瞳面前

鎖鏈刺破了血肉，穿透了骨骼，將龍王巨大的身體朝著後方拉去，暗湧的流水劃過璃瞳的眼睛，劃開臉頰，劃過眼睛，血滴順著水流擴散，有點疼

璃瞳抬手摸了摸眼角，視線所及之處很暗，只有那雙黃金瞳亮的如同燈塔

唉……不知從何而起的嘆息，雙方對彼此都無法下死手，一方是愧疚，一方又是什麼呢？

咚咚咚……咚……咚……咚，沉沉的敲擊聲像是敲在玻璃魚缸上，悶悶的，從頭頂的天光之間傳來，水流的攪動更加激烈了起來，漩渦的吸力將璃瞳朝著更深處拉去

咚……咚咚……聲音越來越近，龍王的身體朝著璃瞳而來，鋒利的鱗片劃破璃瞳的身體，尖銳的牙齒停在璃瞳的面前

就那麼停著，張開的巨口閉上又張開，有點卡住了的滑稽感

“所以你為什麼要來呢？明明殺意滿滿，卻每一個地方都手下留情……”

璃瞳微不可察的嘆息著，頭頂的天光穿透水面，越來越亮，鏡面破碎的裂紋也越來越大，直到那鮮豔的赤色闖入視線，水波退去，禁錮陡然散開

高溫從世界的邊沿點燃，燃燒觸及的一切，蒸騰的水汽將世界變得霧濛濛的，嘶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又不甘，更多卻是無奈

“你可以殺死他一次，我便賭你可以殺死他第二次，我已經護不住她了……”

輕微的推力從後背傳來，溫熱的溫度抵達面板，璃瞳的身體忍不住的微微一顫

“嗯，我知道了，你我之間，因果該清了”

金色的六芒星法陣從黑暗的深處亮起，原本該亮起的其餘六個法陣只亮起了四個，魔力不斷輸出，璃瞳也離光亮的來源越來越近，直到手腕再一次被人握住，璃瞳單手結印的動作緩緩放下

收緊的鎖鏈緩慢放鬆， 將龍王朝著更深處的另一方空間帶去，只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迎來任何掙扎

陣起，陣落……門開，門閉，多像一場奇異的夢，璃瞳抬手摸了摸還在流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