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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的血像是流不盡一樣,渾身濕答答的全是血,付零抱上去的時候,能摸到的地方全部都被血浸濕了。
他如果再照著這樣的速度流血流下去,要不了多久也會和夏法醫一樣。
而且伯西愷的臉頰很燙,但手心冰涼。
付零親吻著他的下顎,輕聲說:「你堅持一下,我們回家了。」
他說:「好。」
伯西愷看著他,淺色瞳孔裡面流淌著一種無盡的溫柔和眷意,他伸手輕撫付零的臉頰,指尖拂去還掛在她臉上的淚珠。
他微微頷首,鼻尖頂著她的鼻尖輕輕蹭了一下。
這一蹭把付零的笑蹭了出來。
這個小孩子笑起來真好看,嘴邊的梨渦甜的好像能釀出蜜來。
「麼麼,我愛你。」
二者唇瓣相貼,付零照顧他的傷口,踮著腳尖去迎合著他的位置。
我也愛你,伯西愷。
她想。
空氣中瀰漫著甜沁沁的味道,讓滑膩的舌尖觸在一起的時候多了一點酥麻的感覺。
割得太近,付零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碰觸到自己面上,有一種各樣的溫熱,讓她整個身體都躁動起來。
男性有力的身體將她抱在懷裡,伸臂攔住這短暫的一刻柔軟。
付零摸到他身上的傷口,輕輕拍了拍伯西愷的後背,指著門上的密碼鎖:「走吧。」
「好。」
伯西愷身上的體力已經流失的差不多了,付零扶著他站在門前,按照伯西愷剛才說的意思把數字輸入上去。
「啪。」
密碼鎖開了。
門也順勢開啟,付零看到上面有一個長長的樓梯,走道足夠讓兩個人一起並肩而行。
付零便扶著伯西愷一點一點往上走,門後面的朱管家還站在原地,只是背對著他們沒有轉過頭來。
不知道為什麼,付零感覺它的身形好像逐漸透明瞭起來。
越來越模糊,就像是付零在奈何橋邊看到那些鬼影。
見付零不動了,伯西愷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女孩微微頷首,雙目低垂著,讓那濃密的睫毛半遮住那雙圓而亮的眼睛。
好像是在禱告,也好像是在給賴裡漢送行。
逝者已逝,一路好走。
誠然,賴裡漢作地惡的確是罄竹難書。
人死之後,把這一切的罪全部帶走,卻把痛苦留給了活著的人。
這些年來被賴裡漢害了的人們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它的惡名將永遠留在三市的刑偵記錄檔案上,成為警示世人的經典案例。
可付零覺得還需要再加上一條。
就是對幼童的心靈上面照顧。
「走吧。」付零扶著他,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上走。
四周是潔白的一片,到處都是一塵不染的白色。
二人一路上走過來的時候,給這些潔白的臺階上面增添了兩道腳印。
腳印發紅、發暗,就像是從泥濘之中摘出來的花朵。
每一步都指引著他們通往自由的道路上。
可是臺階實在是太高了,高的一眼望不到頭。
伯西愷的步伐越來越慢了,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掉一般,付零扶著他,一邊走著一邊給他打氣。
「伯西愷,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哆密酒店大廳裡,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你知道嗎?我覺得你這個人好拽啊,看我都是用下巴對著我的。我還尋思這個人,長的這麼英俊,怎麼說話這麼高冷?多說一個字好像都能把自己累死似的。」
「不過你做飯真的很好吃,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胃。我一直都覺得我奶奶做飯天下第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