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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上輕描淡寫的一句“歲初,天下大亂”,讀史者只能猜測,只有親歷者才明白這個天下大亂究竟是一副怎樣可怕的場景。
亞洲湧入了幾十億人,就拿亞洲最大城市海京為例,在遷徙之前人口密度大概是四千人每平方千米,這已經是一個非常擁擠的狀態了,而在人口大遷徙之後,這個數字變為了一萬一千四百人每平方千米,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文化的人被塞到了一座城市裡,路上到處都是乞丐,因為自殺而無人收拾的屍體甚至能在淺灘上堆積起來。
暴力衝突已經成為常態,官府的職能近乎崩潰,地下勢力正逐漸取代官府開始分割區域,人口買賣、毒品和其他嚴重犯罪行為已經成為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高樓大廈林立之下的陰影之中早已經被人性裡的極惡給鋪滿。
糧食、黃金和人取代了貨幣成為了硬通貨,一個九歲的女孩值三十斤的麵粉,而櫥窗中的一隻漂亮小狗卻能賣上四兩黃金。
為了保證城市秩序不至於混亂,海京府早已經禁止外來移民在城市內定居,給他們在郊區劃下了一片聚居區,而相比城市裡的燈火通明,郊外的聚居區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露天墳場。
百業凋零,唯獨火葬場的爐子徹夜光亮,有些移民甚至連燒掉自己親人的錢都給不出,只能找一個地方就地掩埋。
哭喊聲蓋過了曾經的歌舞聲,一陣陣如同厲鬼的哀嚎穿透夜空和耳膜抵達每一個人的心中。
就在一個潮溼陰冷的夜裡,一輛火車緩緩停在了海京的站臺上,從上面走下來一個身穿裘服的人,他的衣著一如既往的華麗,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海京府的長官可是封疆大吏,但卻仍然親自來迎接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人。
這個人正是前來主持三織造的賈虎,他坐在汽車上半閉著眼睛,旁邊即便是封疆大吏也不敢隨便驚擾他,只因為他是未來三織造的老大,雖然沒有品級,但這個位置可是代天子巡,得罪了他說不定未來要被怎麼整呢,而這也是二十五年來三織造第一次有了實際負責人,足以看出這位賈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江大人。”
在經過一個路口時,賈虎突然睜開眼睛看著一群聚在一個稍微能避雨的舊樓下面休憩的乞丐問道:“為什麼海京這樣一個富庶之地,會有這麼多的乞丐?”
“賈大人有所不知,這些日子以來陸陸續續已經有數千萬人遷入了海京,多出了這麼多張嘴吃飯,海京也是捉襟見肘了。”
賈虎慢慢垂下眼皮:“要亂了。”
海京市的市長江懷州聽到這三個字的一瞬間他腚溝子都夾緊了,裡頭滿是汗水。
“賈大人請放心,海京亂不了。”
賈虎甚至都沒回他的話,只是攏著袖子閉目養神,旁邊的江市長看到他的樣子額頭上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但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一直持續到了賈虎下車,在他進入府邸之前,轉過身對江懷州說了一句:“海京最好是能不亂。”
說完他就轉身進入了府邸,而這一句話卻已經讓江懷州這樣的封疆大吏渾身冷顫。
而與此同時,王羽飛正站在衡山號的指揮大廳裡,看著面前的全息投影,上頭標註出了現階段各地的情況,上頭的點點密密麻麻,但歸根到底卻能夠總結為一句話那就是偏遠地帶鬧割據、繁華區域鬧崩潰、產糧區鬧饑荒、工業區鬧失業。
現在大大小小的叛亂已經多達三千一百多處,多的能有數百萬人的規模,比如西北軍閥,他們就是那種掌控著一片區域,大小七八座城市,哪怕是獨立建國也能做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大分裂政權。小的嘛,可能就是一個村一個縣,幾百幾千幾萬人的規模,盤踞在一個地方以宗族為中心進行的鄉村割據,基本上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