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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在地上整理出一塊乾燥的區域,他們收起飛翔術,毫不顧及形象地席地而坐,半晌不願動彈一下。芙蕾拉抱膝坐著,聽著雨點淒涼地滴落,山下隱約可以看到村莊的輪廓,然而它卻再也不可能亮起一星半點的光明瞭。她心口像被攥住一樣,連呼吸都覺得異常艱難,淚蓄滿了眼眶,可她仰起頭不讓它們流出來。幾滴眼淚能告慰死去的人們嗎?她要替他們報仇,替所有死去的人報仇!
父親,當年您下令對塔科澤使用諸神天咒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濃到化不開的黑暗睥睨著她,睥睨著大地,夜風在林間穿梭撞擊,猶如亡靈不甘的控訴。指上的龍魂之心微微發熱,暖流潤進她冰冷的面板,她像被刺到般猛然盯住戒指,然後慢慢地,將它抵到額頭。合目那一刻,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悄無聲息地滑過臉頰。
殿下……父親……您們在安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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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雖然到了,可是陰雨連綿不停,天空鉛灰色,光線不甚明朗。休息了大半夜體力有所恢復,法師們繼續施展飛翔術沿山搜尋。快要看不見峰頂消失的那座山前,芙蕾拉有意無意地回頭望了一眼,卻驚出一身汗。淺灰色的雲層中,居然有個不大的黑色氣團!再定睛仔細看,不過是塊顏色更深的鉛雲,自一團烏雲的空隙裡露出來而已。反覆看了又看,終於確定那是最自然不過的景象,才放下心來,暗笑自己的大驚小怪。
“那邊有什麼嗎?”盧卡斯見她不停往後張望,奇怪問道。其他人聽到,也轉過身,面容充滿警惕。
“沒什麼,繼續前進。”芙蕾拉扭回了頭,飛到他們的前面。
頂著風雨一直搜山到夜幕再次降臨,依然一無所獲。不在山裡,不在村裡,它們會躲到哪裡去?芙蕾拉不安地啃咬著唇,心裡揣摩著嗜血族的動向,目光從逶迤山勢上掠過,落到已然成為人間地獄的村莊,風雨中,凝成一團的墨黑裡螢火般亮著一點火光。
那些沒有約束感的傢伙,關照過他們不要生火了,我一不在就陽奉陰違……血液一下子全往頭上湧去,她驚呼一聲糟糕,飛身朝村莊趕去。她中計了嗎?她怎麼就沒想過,嗜血族也許一直就躲在村裡!
奔到路口,遠遠有個黑黑的身影立在那裡,見有動靜,立刻警覺喊道:“誰?”
芙蕾拉聽出是同行魔法師的聲音,回答道:“是我,芙蕾拉,我們回來了。”
“將軍,您終於回來了。”那人也放鬆了語氣,卻還是站在那裡沒動。
穿過結界後,芙蕾拉忽然停住腳步,後面跟上來的龍魂法師依次進入到結界裡,桑達揉著肩向那人走去,一邊說:“真是累死我了。喂,你們這裡情況怎麼樣?”
“桑達!”芙蕾拉忽然蹲了下去,聲音痛苦地說,“我腳好象扭了,過來幫我看下。”
桑達愣了愣,折返回來。其他人也圍著她蹲下檢視傷情,菲什急道:“腳扭了?快讓我看看!”
可是芙蕾拉細聲說出的話卻是:“殺了他。”
菲什怔了下,剛想說話,嘴被身邊的盧卡斯緊緊捂住。撒克里站了起來,邊說:“腳踝居然腫得那麼高,這下可麻煩了。急救包是在集合地吧?”
魔法師頓了頓,回答道:“是的……我去拿吧。”
“不用,你忘了嗎?我們並沒有帶什麼急救包,我們帶的是治療術卷軸。”
魔法師覺察到不對,而這時一股精神波動悄然包裹住他,他張著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撒克里雙手託著藍色光球,連續發動幾個雷鳴術,將魔法師打得毫無還手餘地後,用“怒雷強擊”徹底湮滅這具身體的生命氣息。
身後忽然響起壓抑了的哭泣聲,撒克里急忙走回去,看到芙蕾拉伏到菲什身上,身體抽動不止,痛苦的抽氣聲在靜謐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