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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猶豫了下，還是把袖中的匕首拔出來交給他：&ldo;相爺，還是我……&rdo;
顧行簡沒有理會，舉起明晃晃的匕首，狠狠地往下。那金人失聲尖叫，褲襠下一片濕意。只見那匕首立在他兩腿之間的地上，離他的襠不足一指的距離，他整個人崩潰地大哭。
&ldo;我最後問你一次，是誰告訴你的？&rdo;頭頂恐怖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那金人已經無法抵抗，只求速死，滿臉眼淚鼻涕地老老實實招了出來。
從柴房裡出來，顧行簡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緩和，整個人還十分凌厲。崇明知道這是他很生氣的時候才會有的狀態，與平時的溫潤如玉判若兩人。
顧行簡冷硬地說道：&ldo;這兩個人不用留了。今夜處理之後，便說是暴斃的。&rdo;
崇明吃驚，低聲道：&ldo;可是金國那邊……&rdo;崇明倒不在乎這兩個人的生死，他擔心的是如果到時候金國要人，他們沒辦法交代。
顧行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ldo;金國要的是完顏亮和完顏宗弼，這倆人不足掛齒。他們在大宋犯下罪行，自然由宋律裁決。此事我有分寸，你不必擔心。&rdo;
崇明不敢再說什麼，只低頭應是。顧行簡這麼說，便是有把握應對金國那邊。記憶中，他哪怕生氣到極致，也不會失去理智，依然進退有度。唯一能讓他沒有理智的，只有夏初嵐。
顧行簡舉步欲走，崇明掙紮了一下，還是叫住他：&ldo;相爺！您打算如何處置陳江流？他此刻被關在廂房裡，聽候發落。&rdo;
&ldo;你希望我如何處置？&rdo;顧行簡不答反問，聲音很淡。
崇明握了握拳頭，最後還是跪在地上：&ldo;陳江流的確是有意接近我們，這一路幫著恩平郡王傳訊息，還將他們引來，這一切足夠定他的罪了。可是最後，他並沒有背叛我們。府衙大火的時候，他幫著救人，也被燒傷了。您能不能對他從輕發落？&rdo;
顧行簡表面溫和，卻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陳江流若沒有證據落在他手上便罷了，如今坐實了是個細作，他必不會輕饒。但崇明又實在不忍心放著陳江流不管。他還那麼小，又不是真的十惡不赦……
崇明趴著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顧行簡的回應，只能看著地上那個模糊的影子，判斷他還在。
夜色黑沉沉的，猶如濃墨般化不開。驛站的小四合院子安靜極了，只有巡邏計程車兵來回的腳步聲。
顧行簡始終沉默不語。若陳江流幫著趙玖的人下藥，此刻早已經死了。
不遠處的那間屋子，燈亮了起來，他知道是她醒了，便對崇明說道：&ldo;你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帶回都城，我還有用。&rdo;
&ldo;多謝相爺！&rdo;崇明激動地說道。這麼說就是暫時不會處置了。
顧行簡逕自往前走了。
夏初嵐醒來的時候，懷中空空如也，心頭湧起一陣失落。之前她出去勸阻蕭昱，還不覺得什麼。剛剛睡了一覺，醒來只覺得渾身無力，手腳痠疼，都不像是自己的。她看著帳頂發了會兒呆，才喚思安進來，思安扶著她起身，輕聲道：&ldo;姑娘睡了好久。可是肚子餓了？&rdo;
夏初嵐點了點頭：&ldo;是有些餓了。相爺去哪裡了？&rdo;
&ldo;相爺說出去一下，還要奴婢命廚房熱好飯菜。姑娘等等，奴婢這就讓人端來。&rdo;思安說完就出去了。
夏初嵐靠在軟枕上，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就看著緊閉的窗子出神。她一直覺得自己足夠獨立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