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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氏將話說得委婉而輕柔,可落在沈清月耳中,卻是如同一顆巨石狠狠砸了過來。
她攥緊了雙手,指尖戳得手心泛疼,許久,才開口問:「母親說的委屈,是要委屈兒媳讓出正妻之位,還是要兒媳自請下堂,成全夫君與嘉和公主?」
她目光澄澄看著舒氏,直白將話問了出來。
對面的舒氏神色一頓,不再直視她的眼睛,只道起自己的為難來:「母親也不知太后究竟要作何打算,你也曉得若太后真的降下懿旨來,母親也是無力抗旨的。今日只是先同你說一說,讓你心裡好有個準備……」
「多謝母親提醒,」沈清月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那便等夫君回來,酒醒之後,再做商議。」
福身與舒氏告辭之後,沈清月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和往常一樣看了會兒書,洗漱之後,便去床上歇息了。
睡自然是睡不著的。
只是想安靜地把這件事情好好地想一想。
依著婆母的話,太后若真的想將嘉和公主重新賜婚給李君屹,太尉府是斷然不能拒絕的,而且也斷然不能委屈了嘉和公主。
如此,只能委屈她這個三年前作為嘉和公主的替身嫁給李君屹聊做慰藉的人。
既是替身,又如何能與正主爭奪夫君的寵愛?
況且沈清月既做不到與旁人共事一夫,更遑論讓她伏低做小,讓出正妻之位。
她只待看李君屹的態度,用這三年的夫妻感情與真心相待,同嘉和公主做博弈,看他的心究竟會偏向哪一邊?
以她三年與李君屹的相處,她心中至少也有四五成的把握。
她便是這樣惴惴不安、又反覆勸慰著自己,直至今夜,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對著她,喊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嘉和,你回來了。」
他的語氣是那樣輕柔和緩,似還帶著失而復得的怡悅,連同嘴角笑容都寵溺了幾分。
旋即而來的寧靜,讓房中的空氣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叫人喘息困難。
沈清月只覺一股寒氣襲遍全身,如同置身寒冬臘月,耳邊有朔風呼嘯,裹挾著不知從何處而起的夾雜著自取其辱和自不量力的嘲笑,一併送入她的耳中。
李君屹的清雋俊美的臉在她眼前漸漸朦朧模糊,只有嘴角的笑意依然刺眼昌盛。
她在這份笑容中落荒而逃,黛藍色的披風遺落在她回去的路上,也全然沒有讓倉皇凌亂的步子停留半刻。
這一刻,沈清月終於確信,她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心上人。
清晨微涼的細風從書房窗戶的縫隙中擠進來,伏在桌上的人在頭疼欲裂中漸漸轉醒。
李君屹揉捏著眉心坐直了身子,瞧見桌上傾倒的酒壺和杯子,還有一碗琥珀色的湯,端端正正地被放在託盤裡,散發著微許香薷的清香。
他知道那是沈清月準備的醒酒湯。
她素來安靜體貼。
李君屹伸手去拿,指腹觸及碗沿,才發現那湯已經涼透了。
她是幾時送過來的?
李君屹此時著實頭疼得厲害,口中也泛渴,那醒酒湯雖然涼了,卻也是她的心意,李君屹便端起來喝盡了。
他扶著額頭走出書房,雨已經停了,天色尚未亮透,院子裡蒙著一層淡淡的晨霧。
下人們還未起床灑掃,迴廊下安靜地躺著一件黛藍色的披風。
李君屹彎腰拾起,猜想應該是沈清月的,只是她好像並不怎麼穿這件。
臂彎上搭著披風,李君屹往臥房走去。
臥房無人,床上的被褥亦是一片平坦。
這麼早,沈清月去哪裡了?
李君屹準備將沈清月的披風放回櫃子裡,順便再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