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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嗤笑“雲泥之別”,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誰才是那個髒汙的泥!
安易沒去天源,倒不是因為葉之遙的緣故。上次的樣品交給簡潔,那邊還沒能把結果傳過來,天源那邊第一批貨得等開春才上市,而正在研究的新品還在探索中,天源那邊確實也沒了他什麼事。向哲告到了向偉勝了,那個年逾半百的狡猾狐狸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角擠在一起的皺紋,他還是能摸到他心底的幾分樂意的。因此,他也就順水推舟地懶在了家中。
葉之遙的電話來得並不頻繁,他甚至覺得她到那兒要躲的是不是自己。要不是他堅持每天早晚兩個電話,他都懷疑她不會願意和自己握著手機聊著些毫無營養的話題,一如此刻。
“今天晚飯吃的什麼?”
“小粥。”
“今天過得怎麼樣?”
“還行。”
“我想你了。”
“嗯。”
安易一時有點語塞,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下去了,葉之遙似乎並沒有什麼繼續下去的興趣。等了好幾分鐘,見他也漸漸沉默了下來,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就說要掛了。他本就因為這個不悅,現在聽她這麼不耐煩的語氣,更加不高興了。
男人,再是喜歡一個女人,自身的脾氣也不可能磨滅得一乾二淨。況且,男人本就不像女人那樣什麼事都埋在心裡,心裡有了疙瘩,面對的又是自己的女人,一時怒氣上頭,也就冷了臉色。
“你覺得那兒特別好,玩得樂不思蜀了?”
他語氣冰冷,葉之遙如何聽不出來。她的性子本就著好強,被他這麼一說,心裡難受,嘴上更是毫不退讓,同樣冷冷地回道:“是,我不想回g市了,我就恨不得一直住在這裡。”
如果你有過和男朋友鬧不愉快的經歷,那麼你一定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人,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了刺,百分之九十都沒有經過大腦的深思熟慮。葉之遙此時就想著好好地刺一刺他,於是就口無遮攔了起來,什麼難聽說什麼。
“我就愛呆在這裡,我舒心了,幹什麼都好。我就是不愛回去,這個誰那個誰地煩我擾我。你魅力大著呢,向哲啊還有什麼其他小姑娘多得是,我走了正好騰地方。”
“騰什麼地方?”她越說越離譜,安易惱得一下子沒了風度,邊抓著頭髮邊怒問。
他聲音的怒氣傳過來,她淡淡一笑,快速地答了一句就掐了電話。安易氣得滿屋子亂走,可走到哪兒都能看見她生活過的痕跡,洗漱了扯過被子矇頭一睡,她最後那句話就跟一枝藤條似的,下下都抽到他心上。悶疼之下,怒氣又更盛了,翻騰了兩下還是睡不著,黑著一張臉起床穿衣拿著車鑰匙就出去了。
什麼叫正宮娘娘讓賢?什麼叫扶了其他女人上位?
開著車的安易恨不得立馬棄車飛過來好好收拾她一番,捶了方向盤一拳,他咬牙切齒地爆了句粗口,又踩著油門換擋加速。
葉之遙和他爭了口舌,心裡也難受,蒙著被子睡了半天還是清醒得要命。到了後半夜,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地快睡著的時候,門外又是咚咚咚的聲音。
老舊的木門拍起來聲音沉而悶,在空曠的夜裡顯得有點滲人。老管家起來開門前揚聲問了好幾遍,外頭才有人鬱悶地沉聲回應:“曲爺爺,是我。”
這麼多年了,老人家根本不記得他的聲音了,可聽對方是認識自己的,也就開了門。待看見門外那張隱約還蘊著憤怒的臉時,曲爺爺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心性淳厚,對人從來都是樂呵呵的,但當年葉之遙哭著被家裡人送來這裡,哭了整整三天的悽慘樣子,他還猶記在心。
老人家年紀在那兒,別的特點不明顯,可就是特別護短。這會兒見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也不放人進來,只是拿著手電筒在安易臉上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