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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正耳朵本來就離他的臉很近，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他扭頭看了一眼段十望的臉，怔了一下，緩緩收回了手：&ldo;好，不動。&rdo;

段十望哭了。章正猶豫著又重新坐在榻邊，他剛才一眼晃見了段十望臉上的淚痕，然後心裡莫名有些無措。

段十望一開始只是流淚，後來放開了些把臉埋在被子裡嗚嗚地哭，然後是不住的抽噎，到最後整個人都是一抽一抽的。

章正就坐在那裡看著他哭，等段十望不再抽泣的時候，他才輕聲問道：&ldo;為什麼哭?&rdo;

段十望像是被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來：&ldo;你怎麼沒走啊?&rdo;

章正笑了笑：&ldo;走了又回來了。&rdo;

段十望&ldo;哦&rdo;了一聲，章正又問一遍：&ldo;為什麼哭?&rdo;

&ldo;因為想家了。&rdo;段十望撇嘴，語氣裡帶著委屈。

章正皺眉：&ldo;明天送你回嘉靈宮?&rdo;嘉靈宮是段十望的母上嘉靈神女的住處。

段十望暈暈乎乎地搖頭：&ldo;不是這個家。&rdo;

章正更是疑惑：&ldo;那是哪裡?&rdo;總不能是獬豸寶殿吧?

段十望撓了撓頭：&ldo;不說了，我想睡覺了。&rdo;他說完就躺下了，這回很自覺地自己蓋好了。

&ldo;……好，睡吧。&rdo;章正應了一聲。

章正靠在床尾坐著，等他以為段十望已經睡著的時候，段十望又突然來了一句：&ldo;你不能告訴別人。&rdo;

章正知道他說的什麼，嘴角往上勾了勾：&ldo;好。&rdo;

……

第二天早上段十望醒來的時候，覺得頭有些疼，他忍不住使勁兒在枕頭上蹭。

但他突然發現自己蹭的地方不是枕頭，果然聽見頭頂傳來章正的聲音：&ldo;夠了。&rdo;

第9章 好感值好感值

段十望猛地爬起來：&ldo;你怎麼會在這兒?發生什麼了?&rdo;

章正揉了揉眉心，坐起來：&ldo;你昨晚喝多了。&rdo;他也喝得有些多，就記得昨晚段十望哭了，自己不放心，就一直沒走。至於他什麼時候躺床上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段十望：&ldo;我沒做什麼吧?&rdo;這個對話莫名有些糟糕……

章正起身，發現自己連鞋都沒脫，他道：&ldo;沒什麼，就是哭得很兇。&rdo;

段十望：&ldo;……我竟然哭了?&rdo;他想起來了，他昨天晚上想家來著……其實他一般也不想家，但昨天喝了酒。喝酒的時候很享受，但醉的時候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孤單。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獨自闖進這個陌生的世界，看著和周圍的人沒什麼兩樣，但其實一個同類都沒有的時候，這種孤獨感簡直要淹死他……

段十望表情複雜地看向章正：&ldo;那個，我是怎麼哭的?&rdo;鬼哭狼嚎，還是哭爹喊娘?

章正沒看他：&ldo;流著淚哭的。&rdo;

&ldo;哦，&rdo;段十望心道這不廢話嗎?他忍不住囑咐，&ldo;……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rdo;

章正動作頓了一下：&l;這句話你昨晚說過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