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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宵視線閒閒地落在畫面中的女孩身上,唇邊的弧度勾得大了些,很是滿意她此刻展現出來了尖銳的刺。
如果夏仰看見他此刻的表情,大概會說他這人真是奇怪。
明明他從來都希望她順從聽話,有多乖就多乖。可又矛盾地常常敲打她,要她有脾氣和性格,要沾染他身上那份狠戾。
決賽裡,夏仰選的是朝鮮舞。
通俗來說,這是舞蹈生聽了都覺得難跳的一支民族舞,更別說會有人要拿來參賽。
因為朝鮮舞中的柳手鶴步需要絕對的悽美感和力量感,強調身體的律動和節奏,普通人根本練不好。
而她出場時,舞臺上一片錦緞輕舞,流光溢彩。
剛柔並濟,她像是凜冬裡泛著寒光的利刃。
比賽結果毫無疑問,夏仰拿到了一等獎,甚至被眾位評委老師贊了一句「舞魅」。
段宵關了重播的螢幕,點開微信置頂看了眼,並沒有新訊息。
京州的雪又落下來了,隨著狂肆的風浪猛拍上車窗。郊區即將開進市區的中環內,風雪交加的夜晚,高速路上都沒有幾輛車。
「『人們常說,如果愛一個人就該給她自由,但我從來無法理解這句話。』」
黑暗中,男生嗓音裡帶點懶散的啞意,被夜色朦朧得不太真實。
「『要我說,如果你愛一個人,就該把她關在地下室。從門上的小孔裡餵東西給她吃,直到她也愛你為止。』」
坐在副駕駛的陸嘉澤本來都快打瞌睡了,聽見後邊傳來自言自語又猛地一驚,睡意跑了一半。
今晚的酒將近一大半是段宵擋的,畢竟他們這幾個人裡,也就他喝高了還靠譜。
按說是沒什麼異常,可陸嘉澤跟他認識這麼多年,還算了解他,總覺得他今天心情一直不太佳。
陸嘉澤愣了愣,轉身問:「怎麼了阿宵,嘀咕什麼呢?」
段宵支著額角,兩邊微黃路燈劃過他冷白的頸脖和下頜線那。他黑眸沉沉地落在某一處:「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一部電影裡的臺詞。」
「這是要搞得彼此非生即死啊?哈哈哈。」陸嘉澤又放心地躺了回去,說道,「還怪瘮人的這電影。」
他也淡笑著,像是醉了:「是麼。」
段宵睡著後,他的手機在這個深夜亮了兩次。第一次是卡內入帳,第二次是置頂的訊息通知。
【宵禁】:錢還給你了,你查收一下。
還完這筆錢真的能徹底還清嗎?夏仰不確定。
快兩年了,她也只是在賭。
賭現在的段宵不會對她做得太絕。
比賽過後是元旦節假期,夏仰順理成章地不用立刻趕回京州。她本來就是申城人,既然都回來了,正好去趟墳山祭拜父母。
說來夏仰的人生,落在旁人眼裡算得上命途多舛。
夏父生前是名開長途的貨車司機,因為在公路上幫警察抓人被歹徒插了一刀,失血過多去世。
父親去世沒多久,母親也在一個雷雨夜跟著他離開了。
他們確實是為人稱道的恩愛夫妻。
只是苦了夏仰,她那時還沒成年,才剛進申城南匯一中讀初一。
開學沒幾天,上學、住房和領取賠償金,不管幹什麼都需要個監護人。
夏仰只好去了京州。
那年溫雲渺的母親還在世,依舊住在京郊現在的那棟筒子樓裡。
夏仰的情況特殊,她不想放棄舞蹈。來京州後,託人找了好幾家學校幫忙,但那時郊外會招錄舞蹈生的只有沽北鎮中學。
千方百計,她好歹是以舞蹈生的身份上成了初中。
溫雲渺的母親,也就是她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