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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擂劈!”
說完,唰唰又是兩鞭子,打完了,皇北霜把鞭子扔在一邊。
“七日之內,想走的只管走,侍衛也一樣,只要忘記自己是厄娜泣的子民,娜袖我絕不阻攔;七日之後,沒有走的就和我一起進入雲沛,從此生死由天!”
眾人一片寂靜,直到皇北霜領著朵再一起回到車架中休息,仍是久久沒有動靜。
篝火依然旺盛的燃燒,山頭的白色風標也在狂亂舞動,好一會了,才陸陸續續有人睡去,只留得幾個侍衛輪流守備。
風還是很冷,只是沒有之前那麼刺骨;黑暗還是那麼可怕,只是不再讓人覺得會有怪物藏匿其中。月亮叼住淡淡薄雲,不減明亮地照下這片大地,儘管烙不下自個兒的身影,卻溫柔了一百多顆彷徨的心!
居住在風中的,是厄娜泣的娜袖兒!
睡吧,過了今天,還會有七個旭日東昇!
車架裡,皇北霜靠著窗邊睡著,身旁的朵再蓋著她的新婚絲被。
“娜袖,你還沒睡吧!嬤嬤知道你在裝睡,你一直在看著山上的風標。”
朵再的聲音仍然像祭祀典禮的巫師。
然而皇北霜卻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回答朵再。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只是一片神話般的朦朧。
朵再終於沒再說話,側頭睡去,只是枕巾邊上,讓淚水浸溼了一片。
又過去了好一會,她傳出均勻的呼吸,年紀大了,容易疲憊,該是睡著了吧。
吐口氣,皇北霜睜開眼睛,定定看著山上的風標。
蕭肅中,還是那樣的月光,還是那樣的臉龐,只是風更輕了,撫慰著這一片夢中寂寥!
翌日,火渠裡只剩下幾根焦暗的木炭,一百五十人,一個不少,整裝待發!
沙漠裡的晝與夜永遠是天差地別的。彷彿它早已經遺忘黎明前沁人心脾的暴走寒風,只餘個囂張的太陽,盤伏在九天之上,燒乾他們出世即得的血肉之軀!
沒人叫苦,他們早慣了這道挫骨熔灰之痛。
但他們卻不知道,還有另一種危險,已經逼近。
“哎耶!這回的獵物看上去真不錯!”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土黃色外套,腰間佩著刀、槍、劍三種兵器的魁梧男人,面容比較粗糙,卻是劍眉星目,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邊說話,邊對著身後一干人彈指。
放眼一望,這哪是一干人,只見得一片潛伏在沙堆後的頭顱紛紛抬起,黑壓壓少說有一千多人。看樣子從幾天前就盯上皇北霜的車隊了,現在終於等到他們深深進入埋伏圈裡。
不用說,這是一幫土匪強盜,說話的定是首領,他們穿著與沙漠顏色相同的服裝,悄悄隱藏在黃土之後,伺機而動。
“兄弟們,下面的女人,看上的就佔了,看不上的就賣掉,至於男人,只要反抗,立斬不待!”這個年輕的首領顯然具有相當的威望,號令之下,兄弟們蠢蠢欲動。
“衝!”只見他抽出腰間的大彎刀,領著眾人呲牙咧嘴地向著皇北霜的車隊衝過去,其中不少人口裡還帶著失控的高聲尖叫,像找到食物的禿鷹一樣狂嘯不止。
“天!是強盜!保護娜袖。”正在收拾行李的侍衛首先驚動,趕緊操起弓箭將皇北霜的車駕和二十幾個婢女圍了一個緊。
弓箭對準了壓面而來的瘋狂匪類,卻不見有一人因此停下奔跑,他們手上拿著大刀,除非要害中箭否則絕不倒下,衝到頭的上來就是一陣亂砍,到處是兵器的砰撞聲和割骨的嘰嘰的聲,時不時伴著一些極端痛苦的慘叫,只聽得有人倒下了。
皇北霜坐在車裡,臉色十分憂慮,她稍稍撥開窗簾一看,眼中絕望重重,明明是千人壓陣,保護她的侍衛卻只區區一百多人,其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