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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辭卻未再說什麼,只道:“看你院子裡熱鬧而已,不必拘泥。”
熱鬧?雲忠瞥了瞥自己的侄兒,又掃了出岫一眼。這兩人,一個寡言一個啞巴,如何能熱鬧得起來?只這一個念頭,雲忠已登時明白,再看雲辭這面無表情的模樣,心裡敞亮起來。
自己侄兒這樁婚事,怕是不成了。
想到此處,雲忠連忙向雲辭回道:“是老奴之錯,耽擱了淮南區的生意……老奴明日便讓侄兒返程。”
雲辭聞言,表態道:“既如此,今日你叔侄二人好生說話,雲管家歇一日假罷。”
雲忠心中“咯噔”一聲,不知侯爺這番話是獎還是懲,卻也只能佯作不知,笑著道謝。
雲辭見狀再道:“竹影,走罷。”卻不對出岫說一句話,更不再看一眼。
竹影推著雲辭折回,想對出岫使個眼色示意她跟上,豈知出岫一直垂著眸,竹影大感無奈,只得開口道:“出岫姑娘,清心齋裡的差事還沒做完的。”
出岫這才回過神來,向雲忠行禮,跟著出了門。雲忠一家連忙跟出去,目送主子一行離開。
直至目光所及之處,已看不見雲辭三人,雲管事才不解地道:“咦?侯爺不是找您有事兒嗎?怎得話還沒說,又走了?”
雲忠狠狠瞪了自家親侄兒一眼:“你平日裡算賬管事精明得很,怎得如今全亂了分寸!還看不出來嗎?你那門親事黃了!不必再肖想出岫姑娘!明日趕緊給我回淮南去!”
那邊廂,雲管事捱了親叔叔雲忠的罵;這邊廂,出岫尚且等待責罰。可主僕三人順順當當回了知言軒,雲辭路上沒有說過一句話,也不似要發脾氣的模樣,這令出岫很是煎熬。
最後,出岫實在受不住這沉悶的氣氛,只得懇切地看向竹影,以目光求救。
怎奈竹影只當未瞧見一般,反倒撂下出岫,對雲辭道:“主子可要回清心齋?”
雲辭“嗯”了一聲。
聞言,出岫在旁急了。清心齋裡都是她的差事,竹影請示雲辭回清心齋,擺明了是讓自己也跟過去,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然而云辭已應下,又沒說讓出岫迴避,她也只得默默地跟上。
一路無言,待入了清心齋,竹影照例將雲辭推入書房,自己退出去守在門口。出岫隨之入內,侍立一旁等待雲辭示下。
書房之內靜默得令人發慌,出岫悄悄看了雲辭一眼,見他仍舊沉著臉色,周身都散發著清冷寒氣,令人不自覺地敬畏。即便是在追虹苑面對明家父子時,出岫也沒見過雲辭這番模樣。
當初是凌冽,如今是清寒。
這主僕兩人都是世上無雙的氣質,此刻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宛如一幅靜止的畫卷,出自神仙之手。
良久,雲辭率先敗下陣來,無奈地嘆了口氣,幽幽問道:“知道錯了嗎?”
出岫點了點頭,又想起自己站在雲辭身後,他必定看不見。正欲走至雲辭身前,他卻似腦後長了眼睛一般,又道:“若知道錯了,可要檢討出來才顯得誠心。”
雲辭邊問邊用右手食指敲擊桌案,敲了兩下,又指了指案上裁好的紙張:“你錯在何處?”
還要立下字句表示反省嗎?出岫有些哭笑不得,但終究不敢違逆主子的意思,連忙研了墨,一筆一劃寫道:“奴婢不該在值守時間,擅自離開知言軒。”
雲辭見字更為不悅,連聲音都沉了兩分:“你何時也學會自稱‘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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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岫只覺冤枉得很,連忙再寫:“淺韻、淡心都是如此自稱。”
“她們是他們,你是你。”雲辭輕斥一句,又轉回原來的話題,指著出岫寫在紙上的字,質問她:“擅自離開知言軒?只有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