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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現在就在誘惑我嗎?&rdo;她任由他撫o著,抬眼望著他。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也知道自己逃不掉。
他笑了,告訴她:&ldo;你走進這間咖啡館時,就已經是我的獵物。&rdo;
&ldo;那你會怎麼處置獵物呢?&rdo;她輕聲問道。他沒有回答,開始沉吟。是啊,究竟應該怎麼處理這隻獵物呢?他突然有點疑惑。把她帶回家族,放養到狐園?還是廢了她的修行,逐歸山林呢?或者,直接殺了她,乾乾淨淨。
他突然打了一個寒戰,為自己剛才的念頭。他抬起眼,看著她問道:&ldo;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置獵物呢?&rdo;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低頭抿一口苦咖啡,自語道:&ldo;其實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危險。&rdo;
&ldo;是的,就象我們能夠察覺你們一樣,你們也能夠察覺我們。&rdo;他點頭。
&ldo;但是你還是忍不住,要再次進來,對麼?&rdo;他說。
&ldo;是的,我忍不住!&rdo;她突然流淚,晶瑩的淚珠滴進咖啡中。
&ldo;因為我孤單,而這兒太溫暖。&rdo;她抬眼望著他,任淚水一串串滑過面頰,&ldo;做一隻狐狸,在人世裡廝混,同類越來越少,乾淨的人越來越少,要隱藏著自己的真面目,還要時刻提防著你們這些傢伙。許許多多的心事不敢向人傾吐,也無法向誰傾吐。&rdo;
&ldo;能不孤單嗎?&rdo;她彷彿夢囈一般低語,&ldo;而你這個狡猾的傢伙,卻一眼看穿了我的孤單,看穿了我的敏感、寂寞、彷徨、求索、放任、軟弱、隱藏……&rdo;
&ldo;你又有溫暖的咖啡和溫暖的笑顏。&rdo;
他嘆了口氣:&ldo;那你為什麼不回到山林?&rdo;
&ldo;回得去嗎?在人世生活過的狐狸,還能在山林中正常生活嗎?就算能回得去,還有能隱藏我們的山林嗎?&rdo;她反唇嘲笑他的提議。
他默然了。是的,就算能回得去,還有能隱藏它們的山林嗎?
&ldo;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呢?&rdo;她不再哭泣,在椅子上坐直身軀。靜靜地望著他。
&ldo;怎麼處置都沒關係的。&rdo;她對他說:&ldo;殺死我也沒關係。死在你的手裡,我會覺得快樂。&rdo;她突然低下頭,有點哀婉地說道:&ldo;希望我的皮毛,能做你的一條圍巾。讓孤單的我,也沾染上一點你的溫暖氣息。&rdo;
他低頭喝了口咖啡,掩飾眼角的濕潤。很久很久以來,他遇見的都是冷漠的人,而眼前的狐狸,雖然是異類,一顆心卻似乎比&ldo;人&rdo;還敏感細膩。
他輕輕彈杯,不再言語。而她也默默地陪他坐著。
杯子裡的咖啡悄悄地涼了。良久,他突然抬起頭來,微笑著說道:&ldo;其實進入20年代,我們處置狐狸的方法已經沒那麼血腥野蠻了。怎麼說你們也是保護動物呢。&rdo;
她疑惑地睜著大眼睛,望著他,不解這句話的意思。
他笑著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ldo;傻瓜,我們現在抓住小狐狸,就把它們帶在身邊,給它們染上一點風霜。讓它們學會更柔軟、更溫暖地生活,學會愛人而不害人,然後再放回人世。&rdo;
說完,他站起身來,拿起她的外套,向門外走去:&ldo;走吧,笨傢伙。&rdo;
門外,暮色漸深,彩霞艷紅地一片。
她懵懂了片刻,跌跌撞撞地緊跟了出來,大聲喊道:&ldo;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