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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霖，「……」

他在備忘錄記下，很好，又多了一個分手的理由。

備忘錄往上幾條，都是季霖想好到時候要說的分手理由。

——他一旦做了決定的事就不會再拖拖拉拉，他會徹底結束這場錯誤的關係。

記下這條之後，季霖回復穆應秉：好，地址發我。

穆應秉很快把地址發給了季霖，隨後囑咐助理，一定要檢查現場，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半天的工作期間，親自去現場盯著。

雖然工作重要，但婚姻只有一次，他願意讓工作暫時為婚姻讓路。

現場原本定的鋼琴伴奏，被穆應秉換成了小提琴。

助理不太明白，「季先生不是最喜歡鋼琴嗎？」

穆應秉心情很好的樣子，難得願意解釋，「別忘了，季霖是專業的。」

助理明白了，也對哈，要是穆總正求婚呢，結果季先生發現演奏鋼琴的人彈錯了一個音，然後上前指導……

額……這個畫面一想就尷尬的腳趾摳地。

——

等待季霖到來的過程中，原本對一切遊刃有餘的穆應秉忽然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這份緊張來源於何處，也許是因為他要和季霖組建家庭。

季霖一定會很開心的答應吧？穆應秉想像了一下，他摸了摸胸口，那裡正泛著屬於季霖的喜悅的泡泡。

這一刻，穆應秉意識到，和季霖永遠在一起，是一件讓他很開心的事。

還好他發現的時間恰到好處。

不過結他們應該有婚房才對，婚房他還沒有準備，但沒有關係，求婚和婚禮之間還有一段時間，他可以陪著季霖挑選合適的住所，如果季霖想的話，他們也可以一起佈置未來的家。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未來半年的工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每天加上下班時間，可以騰出三個小時的時間，應該足夠。

如果季霖還覺得不夠的話……，穆應秉皺了皺眉，他自然得努力滿足季霖的要求，畢竟他們都結婚了，那……就少睡點吧，每天睡四個小時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又可以騰出兩個小時的時間。

穆應秉正默默計劃著他們的未來，與此同時，季霖按照約定來到了空中花園，才發現這裡好像被包場了。

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麼，跟著引路的侍應生進入餐廳。

悠揚的小提琴聲作為背景音樂，侍應生也默默退了出去，這一切像極了電視劇裡的求婚場景。

但季霖想，也許是他弄錯了。

穆應秉今天難得沒穿純黑色的西裝，而是選了一件深藍色，是季霖喜歡的顏色，襯得對方更加面如冠玉，這張臉無論看多少次，都很驚艷。

季霖入座，面前放著他愛吃的草莓蛋糕，他吃了一塊草莓，很好吃，但不能作為正餐。

他撐著下巴，嘆道，「穆應秉，你不會就讓我吃草莓蛋糕吧？沒有別的了？」

穆應秉抿了抿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手指摸了摸戒指盒的邊緣，將盒子開啟，銀白色的素戒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特有的金屬光澤。

季霖聽到男人說，「季霖，我們結婚吧。」

季霖握著叉子的手收緊，也許是穆應秉的目光太具有迷惑性，讓他有種被深愛的錯覺，他忽然想再給彼此最後一個機會。

季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男人，觀察著對方的神色，問道，「為什麼突然要結婚？」

「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結果。」穆應秉說完，又認真道，「我們是再適合不過的伴侶。」

只是適合而已……

季霖臉上的那一抹動容消失，他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閉了閉眼，「穆應秉，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