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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江闕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刻像今天這樣,如此清晰地認識到這個道理。不,這個真理。
這個社會真正教給他的道理。
江闕找到湯晗的時候,她正在到處都是僕人走動的客廳裡,毫無顧忌地馳騁在別的男人身上縱情聲色。糜爛、墮落的明明白白。
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有錢,有權,有勢。
擁有他想要而沒有的東西。
甚至掌控著聞梨的生死。
正沉浸歡愉中的湯晗注意到江闕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紅唇一挑,叫的更加放浪形骸了。甚至還恬不知恥地邀請他要不要一起來?
江闕垂著眼簾,壓住那股噁心反胃的感覺,面無表情地說:「阿慈出事要做手術,需要三十萬。」
湯晗先是一愣,繼而急速起伏顛簸了兩下之後,毫不留情地從男人身上起來。不顧他哀怨不滿的挽留,隨意套上件浴袍,在保鏢的伺候下,點了根女士香菸。
裊裊白煙自她紅唇間逸出,氤氳了她的五官眉眼。
「所以你是來問我要錢的?」
江闕點頭,不願意跟她說話。
湯晗『呵』的一笑,讓保鏢取了三十萬現金擺在面前。翹著二郎腿,愜意饜足地倚在沙發上,悠閒地說:「喏,這就是三十萬。」
江闕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摞摞紅白相間的物什,垂在身側已經麻木的手指微微蜷了下。
湯晗看著他渴望的眼神,笑了。
「江闕,你不是一向骨頭很硬嗎?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耐呢,原來也會有見著錢走不動路一天啊。」
「……」江闕盯著那幾摞錢沒說話,胸腔卻微微起伏著。
湯晗看著,眼裡瘋狂的快意浮現,索性丟了一摞在他腳邊,惡意深深道:「想要?」
江闕屏氣凝神地盯著,手指越收越緊,額角青筋更是不斷鼓動。在他白皙的面頰上顯得格外可怖。
湯晗就喜歡看他掙扎的模樣。
她就愛享受著這種看著別人親自折斷自己的傲骨,然後卑微地匍匐在她腳邊的掌控感。
這會讓她身體裡的血液沸騰起來,燃燒起來。
尤其對方還是江闕這種男人。
嘿,真是想想就興奮。
湯晗用力吸了兩口煙,這才勉強壓制住那股子讓她全身毛孔都舒張開來的暢快感,「看來你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在意那個小賤人。也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哪至於折上你的骨氣啊?」
江闕用力抿著嘴角,將目光重新放在湯晗身上,嗓音僵硬。
「你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湯晗看著他清凌凌的目光,陡然冷了臉,「——我想要你跪在面前求我。」
江闕眼底一片猩紅,「湯晗,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欺人太甚?只要我願意,欺負你又怎樣?」
「……」
「怎麼樣江闕,你跪,還是不跪?要是不願意的話…」
「我跪。」不等她說完,江闕就打斷她徑直跪了下來。他脊背挺的筆直,說話時語氣死板生硬的要命,「求你,救救阿慈。求你。」
即便如此不誠懇,但湯晗卻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飆出來了。
她的笑聲猖狂而肆意,江闕卻恍若未聞,只是眼神空洞地朝她面前那幾摞『救命錢』上看著。
他心想自己這輩子來來去去,反正也就這樣了,左右爛泥腐肉一坨。但是聞梨不同,她親自將他拽出深淵。她是他的神明,他的光。
他怎樣都可以,怎樣都行,但是聞梨一定要好好的。
她一定要,好好的。
他生在黑暗之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