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準確來說,是她左手手腕上的佛珠串上。溫柔摩挲。
下一瞬,男人低醇的聲音輕輕迴蕩在她的耳畔。
「阿慈,最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做夢。夢到以前的事,夢到這兩年的事。他們都說人老夢多,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
不是!你年紀一點都不大!
江闕聽不到聞梨心裡的吶喊,這是嘆息著一下接著一下地啄吻著她的手指、掌心、腕骨。
「其實我這人是不相信神鬼也不信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遇到你之後,好像就總是變的格外的迷信。信佛信神,還信有新無。」
他溫熱的唇緩緩落在了聞梨腕骨的那串佛珠上。
「一直都沒告訴你,其實你手上這串佛珠,是八年前,我親自爬到崇明山頂特地給你求來的。」
八年前?
給我求來的?
聞梨眼睫又是一顫,想要睜眼,卻又壓制住了。
她這一動作幅度有點大,向來敏銳的江闕卻恍惚地沒察覺到。
因為此刻,他正陷入了冗長的回憶之中。
……
當年江闕和聞梨熟識的事情被湯晗得知之後,她就對江闕百般刁難,極盡折辱。
江闕這人本就是從泥潭深淵裡摸爬滾打著長大的野草,再苦再難的事都經歷過,因而對這些刁難壓根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但是聞梨不行。
每每湯晗故意當著聞梨的面欺負江闕,她都覺得自己心裡頭跟被捅了個血窟窿似的,難受的不行。
這種難受,每每在給江闕上藥的時候達到了一個巔峰。讓她忍不住一邊哭著給他上藥,一邊央著他放棄吧,回去吧,別管她了。
可向來對小姑娘百依百順的江闕非但沒有答應她,甚至還會皺著眉,嚴肅地告訴她:今後這些話不許再說了,不然他會生氣。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這兩年他已經摸清了聞梨的情況。知曉小姑娘太軟太容易被人拿喬,如果他不看著點,根本想像不到她該如何在這個壓抑、窒息的環境裡長大。
他堅信自己足夠強大,堅信自己能夠保護好小姑娘,直到她成年獨立,直到他親手將她帶出這座華麗的牢籠。
可是有一天,這份信念卻轟然坍塌。
現實告訴他——
他江闕就只不過是個身無長處的廢物罷了。他自身都難保,更別說想要給予別人什麼了。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痴人說夢。
那是暮秋時節裡,一個風雨交加的普通日子。江闕原本正在陪小姑娘在後院的亭子裡面畫畫,但恰巧被站在陽臺的湯晗瞧見了。
她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想起什麼有趣的事,就故意找理由將江闕從聞梨身邊支走。
讓他跑去城南徐記買荔枝。
聞梨聽到後一下就紅了眼眶,「荔枝這邊就有,為什麼要專門跑去城南?而且還下這麼大的雨…」
湯晗聞言冷笑地打斷她,表情蔑視而不屑,「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你和江闕不過是我花錢養的兩條狗罷了。主人讓你做什麼就做,如果不想做的話,就滾蛋。」
江闕將捏著拳頭想要反駁的小姑娘拉到身後,定定看著湯晗,薄唇微動。
「除了城南徐記的荔枝,還想吃什麼?」
「等我想到了再說。」
少年手背上青筋隆起,卻還是剋制地應道:「…好。」
如同湯晗所說的那樣,江闕就像一隻被主人丟著玩具球讓它滾過去撿的狗,沒有一絲掙扎的照做。
或許對聞梨來說,這是對他的折辱。但實際上,在江闕顛沛流離的二十多年來,更惡劣、更荒唐的事情他都做過。他為了在這個冷漠而孤獨的社會上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