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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躂,嘩嘩淌眼淚。
我欠。
我活該……
淚眼婆娑中,影影綽綽的,看到那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姑娘仰著頭對面前的男人說:
認識你時,我22歲你31歲……
現在我24歲你33歲……
可是我卻覺得時間一直停留在我們初見的時候。
三爺,謝謝你娶我……差9歲的愛情,是單數的最大值,也是我幸福的最大值。
新娘子的年終工作總結報告終於結案陳詞了。
她終於肯正面面對我了,遠遠地伸手,她把話筒遞了過來。
我是接還是不接……
我舌頭痛,鼻子也痛,我我我還是不接吧……
不接又不好……
我還是接吧,我把胳膊伸長了接還不行嗎……
我這邊天人交戰方酣,那廂已風雲突變。
話筒在新娘子手中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自自然然地交到了新郎官週三手中。
就那麼自自然然地,交到了週三手中。
我的話筒……我的滑板鞋……我去年買了個表買了個登山包……
我乾笑了兩聲。
哭了。
鼻涕冒泡,透明的……噗一聲就炸了。
(三)
週三結結巴巴地開口了,濃重的雲南曲靖普通話,像半生不熟的炒洋芋: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萱萱剛才說的,全是我想說的……
臺下人開始起鬨鼓掌,有人站在凳子上喊:三爺別,今天你是主角,多說幾句多說幾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嘎!
週三看看新娘子,新娘子跟著眾人一起在鼓掌起鬨。
他呆萌地咧開嘴笑了會兒,說:
……2005年,我辭了高速公路收費站的工作,和我的兄弟小松一起出去闖蕩。
我們去了成都,帶著吉他,想當歌手,想靠唱歌安身立命,原本以為外面大城市的機會更多,沒想到最後連飯都吃不上了。
那個時候我們住在最便宜的違建屋頂層裡,每人每天兩塊錢的生活費,跑了所有酒吧和可以演出的地方,可是別人一聽說我們是雲南人就再也不聯絡我們了……
小松說人要堅持夢想,可現實是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了,房東又敲門說房租水電費該交了,拿什麼去交……拿夢想還是拿理想交?
最後我們黯然地回到了曲靖。
回到曲靖後本來打算去新疆,那裡有我喜歡的冬不拉,但小松攔下了我,叫我一起來了麗江。
我們在街頭賣唱,被人欺負,被人打……也認識了很多玩音樂的好朋友,比如大松,比如靳松、路平、大軍,還有今天的婚禮主持人大冰,那時候我們兄弟夥經常在一起賣唱……
他伸手指指我,我裝沒看見。
別指我,我不是司儀,我不是主持人……我沒有話筒。
週三說:
……後來我們攢了點兒錢,開了個小酒吧&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