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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麼?」
「放射衰變殘餘物。為什麼漸新世動物身上找到的酶看似由放射性同位素形成，查理身上的酶則否?」
「我不知道。」杭特坦承，「一點道理也沒有。無論如何，我不是生物學家。我晚一點會和克里斯談談。」然後他轉換話題，「佐拉克‐關於你計算出來的那些方程式……」
「是?」
「你為什麼要做那些計算?我是說……你都自發性地做像這樣的事……完全出於你自己的意志?」
「不，施羅因和其他幾位甘尼米德科學家要我做的。」
「你知道為什麼嗎?」
「例行公事。這些計算和他們正在進行的某些研究相關。」
「哪方面研究?」杭特問。
「跟我們剛剛的討論有關。我幾分鐘前提出來的問題並不是出自我自己;那是他們持續在探討的問題。他們對整個主題非常感興趣。所有可得的資料都說人類不該存在;他們的所有模型也都指出，就算人類存在，也會自我毀滅;他們非常渴望知道人類在這種情況下究竟何以能存在。」
杭特得知甘尼米人如此熱切地研究他的種族，他感到興味十足，尤其是他們的推論看似遠比太空部團隊先進太多了。佐拉克這麼輕易就洩漏這些可被視為高敏感度的資訊，也讓他相當訝異。
「你們談論這些事情時絲毫沒有任何限制，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為什麼?」
這個問題讓杭特措手不及。
「啊，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在地球，我猜應該只有得到授權的人才能接觸像這樣的事……總之絕對不是誰想要就能知道。我想我……只是以為甘尼米人應該也一樣。」
「甘尼米人不能因為地球人神經質而鬼祟行事。」佐拉克直率地說。
杭特露齒一笑，緩緩搖了搖頭。
「我猜是我自作自受。」他嘆了口氣。
第十六章
甘尼米人面臨的首要任務‐讓他們的宇宙飛船恢復良好狀況‐已順利完成。於是他們的活動焦點轉移到礦坑口，針對他們的第二個目標展開密集的工作‐著手處理廢船計算機系統的難題。甘尼米人是否已移居其他星球，如果是又是哪顆星球，這些問題都仍未獲解答。答案非常有可能就在某處靜候他們發現，埋藏在錯綜複雜的分子電路和儲存庫中;這些電路與儲存庫構成一艘宇宙飛船的資料處理複合體，而在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後，他們才建造了宇宙飛船。這艘宇宙飛船甚至有可能也參與了那一次遷徙。
結果這個任務遠不如第一個任務單純。儘管礦坑口宇宙飛船比夏皮耶朗號晚期，設計也比較先進，不過主驅動器的運作原理相似;使用的零件雖然有些看起來經過一定程度的調整與最佳化，和早期那艘船的零件基本上功能相同。由此可知，這套驅動系統是成熟科技下的典型，在兩艘宇宙飛船建造的期間並沒有根本上的改變，修復夏皮耶朗號也因此才可行。
不過計算機系統就不同了。經過一週密集分析與調查，甘尼米德科學家承認他們進展有限。問題在於，他們發現自己正在試圖理解的這套系統構成要素，在大多數情況下，與他們曾見過的所有東西都不相像。處理器本身由固態晶塊組成，而在晶塊內，數以百萬分子尺寸的個別電路元件以三度空間互相鏈結，複雜度超乎想像。只有接受過這種裝置的設計與物理學相關訓練與教育，才有望解開鎖在處理器內的編碼。
有些較大的處理器就算對甘尼米人來說也是全然耳目一新，似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