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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起來像是找碴,但你說的是真的嗎?」卡本特提出異議,「我的意思是……直到最近一兩年都還有新品種被編目,不是嗎?像是舒奈德和葛洛斯曼在聖保羅提出 p273b 系列和衍生種……布瑞達在英格蘭提出‐」
「是啊,但是你弄錯重點了。」丹契科打斷他,「那些都是新品種沒錯,但它們都可以恰到好處地歸入現有標準家族。因為它們所展現出來的特性,都讓它們能明確放進現有具親緣關係的群體中。」他再度指了指螢幕,「這一種則沒辦法,它是全新的。對我來說,它獨樹一格‐它所屬的種類只有它這個成員。無論在哪一種生命型態的新陳代謝中,我們都不曾看過這種酶的作用。」丹契科的視線掃過圍成一小圈的每一張臉。
「所有我們已知的動物物種都屬於某已知家族、有我們能夠辨認的相關物種與祖先。就顯微層級而言,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根據過往經驗,就算這種酶的年代確實是兩千五百萬年前,我們也該能夠辨認出它的家族特徵,並找出與它相關的現存酶品種,然而我們辦不到。對我來說,這代表非常不尋常的狀況。」
沃夫岡菲區特(wolfgang fichter)是丹契科手下的資深生物學家之一,他揉了揉下巴,面露懷疑地盯著螢幕,「我同意這種狀況非比尋常,克里斯。但你真的能夠百分之百確定不可能發生嗎?畢竟中間過了兩千五百萬年的時間?環境因素可能改變,導致這種酶突變為完全不可辨認的樣貌。我不知道,或許是攝食改變之類的。」
丹契科果斷地搖搖頭,「不,我認為不可能。」他舉起雙手,開始扳著手指點數,「第一,就算真的發生突變,我們也應該能夠認出它的基本家族構造。就像脊椎動物,我們總是能夠認出牠們的基本屬性,但現在我們沒辦法。
第二,如果只出現在單一漸新世動物物種,我或許能夠勉強接受這種酶歷經突變,演化成現今世界可見的諸多品種。也就是說,這個品種是現在某一完整家族的共通祖先。如果是這樣,我大概可以認同曾發生劇烈突變,導致祖代與後代間的關係隱匿難辨,然而事情並非如此。這種酶出現在多種不相干的漸新世物種身上。如果依你所想,那麼同樣一套非比尋常的作用就得重複發生多次,而且是個別同時發生。我認為這絕不可能。」
「但是‐」卡本特才開口,隨即被丹契科截斷。
「第三,當代所有動物體內的微量化學都不含有像這樣的酶,而且就算沒有它也仍運作良好。有許多動物甚至直接演化自甘尼米德宇宙飛船上找到的漸新世物種。那些世系鏈中,有部分出現快速變種與適應的現象,以應付飲食與環境的改變,有些則否。有數種動物非常緩慢地從漸新世祖先演化到現在,牠們的改變也不多。宇宙飛船內的漸新世動物復原後,我們取得了牠們體內的微化學作用資料;另外還有現在仍存活、且為其後裔的物種現有相關資料,我們把這些資料都拿來詳細比對。結果一如預期‐沒有重大改變,且兩個群體間存有清楚可辨認的關係。祖代的微量化學中可見的所有功能都可以在後代身上輕易找到,只是有些有微幅變異。」丹契科飛快瞥了菲區特一眼,「以演化的時間尺度而言,兩千五百萬年並非那麼漫長。」
眼見沒有其他人打算反駁,丹契科再往前推,「但凡事總有例外‐也就是我們正在討論的酶。所有經驗都告訴我們,如果祖代體內有這種酶,那麼也該能毫無困難地在後代體內觀察到它或某種與它非常相似的酵素,然而所有結果都顯示為否定。我認為不可能,但它卻確實發生了。」
其他人消化這段話的同時,會議室被一陣短暫的寂靜籠罩。最後珊蒂荷姆斯大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