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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可別說這些,孩子自尊心強。”寧餘意走過去與一夥計各提著一個木桶,雖說是剩飯,可裝的都是些美味的乾淨飯菜。
“飯都吃不飽了,還在意這個?”方才問寧餘意的夥計把看著乾爽整潔的木推車推到她跟前。
“會在意的,你進去忙吧。幫我把那兩個桶放在推車上就成。”寧餘意心裡默唸道,會在意的。
在那個異世,她與張寶逃出孤兒院,再到被組織發現,中間過了幾日流浪的生活。那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讓她一生銘記。不然被組織找到時,也不會迫切地要加入,全然不顧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是什麼,只想著有頓飽飯可食。
流浪那時她就在想,若此時有個天使出現就好了。但現實就是,什麼都要靠自己。
她與張寶白日翻垃圾桶,看看有何可食,有時候幸運,便能撿著半個麵包。那那幾日實在倒黴,撿瓶子的老伯盯上了她們,她們每到一個垃圾桶前,老伯便來驅趕。
到了夜裡,她們便在高檔咖啡廳後門候著,等著店員關門前能丟出過期的蛋糕與麵包。那時候的高檔咖啡廳很少,但品質極好,或許是新鮮現做,保質期都不長,當天就會丟棄。這還是一個同樣流浪的少年告訴她們的。
但不止她們,別人也會候在那兒,一同搶,看誰搶得到。
有一晚被店員看見她們在撿,還罵了一句乞丐。她們等那人走後,邊哭著吃了餘下幾口,雖然還沒飽,可一想到那句乞丐,還是放下了沒有吃完。
“姐姐,你來了?”孩子乖乖地站在後門等候。
寧餘意招呼夥計把木頭車推過去“看我這肚子都這麼大了,別叫姐姐,叫夫人吧。”
她都成婚生子的人了,被叫姐姐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我八歲了,我娘若還在世,便二十八了。姐姐若不比我娘大,便是我的同輩。這只是稱呼罷了,我很尊敬姐姐的,姐姐莫要介懷。今日有何好吃的?”小孩在張望,眼裡透著期待。
寧餘意極盡溫柔地笑著“都是些冷菜殘羹,不是什麼好東西。姐姐還要謝謝你不嫌棄,每日來替我解決,可幫了我大忙,比我八歲時還要能幹。”
“姐姐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今日那位兇巴巴的姐姐呢,沒有來接你嗎?每次你都被她催促,急著要走。”
“她有事,近幾日都不來了。而且她也不兇,在我這兒,她心底是善良的。”
“我知道,有幾回她還偷偷在桶邊繫上一個小布包,裡頭都是好玩的小物件,她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有一回看見了,便知道是她。有時候她還會在底下壓著書,我都會看完。”
“對,她手工很好,就喜歡做些小物件,你喜歡就好。書我倒是不知,而且你還識字?”
“會一些,總不能一直如此。”
他至今沒有名字,從前她娘還在,會叫他吳小,可他不喜歡這名字。他要識字,要讀書,除了為自己改名字,還要謀個好前程。他如今算是孤兒,父母都不在,又無親戚,家中窮苦,若他不發奮,只能一輩子如此。可他不甘心。
小孩忽然說道“姐姐,我來時前門好大陣仗,領頭的男子穿得很氣派,還不時往你的方向看去。可是姐姐的夫君?那眼神不似尋常食客。”
寧餘意笑容凝固在臉上“不是哦,姐姐眼光沒這麼差呢。快回去吧,小心些推別灑了。”
寧餘意摸著肚子,她也想黎若寶快些回來,第一次生子她心裡也沒底,她與黎若寶最熟識,有黎若寶在,她便有一份安全感。
而黎若寶此時在村中還未取得赤芝,老人與她說要亥時才是取芝的最好時機,待時辰一到,村裡談好的人家會把取來的赤芝送到老人處,讓黎若寶等人靜候便可,還主動要招待他們留他們一同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