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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地敲開付愛青房間的門。
付愛青剛醒過來,羅述沒時間細講,只撿重點說自己有事,現在就要回松安,還沒等付愛青下床,她已經跑出了家門。
就算安排好了十之八九,兩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羅述依舊不得清閒,從上車坐下開始就資訊不斷。現場照片一張張傳過來,血腥程度完全不亞於恐怖片,原本坐在她旁邊的乘客都悄麼聲換了位置。
上午九點,羅述終於趕回松安,匆忙間甚至來不及回一趟市局,便立馬出發去了案發現場。
這起案子發生在開發區的一處建築工地,到處是成堆的沙石和磚瓦,重型機器的轟鳴聲不絕於耳,因為這個突發事件,所有工作都臨時中止,工人也被集體安排在外面等著接受傳訊。
工地旁有一排臨時搭建的簡易平房,用作工人的宿舍,此時這外面貼著牆根站了一排人,一眼望過去就像複製貼上一樣,他們穿著差不多的衣服,衣服上沾著差不多的泥漬,臉上是差不多的黝黑和疤痕。
羅述從這頭走到那頭,只大致瀏覽過一遍,估算出這些人裡最年輕的只有二十歲上下,年紀最大的大概能上六十。
平房後面是一片荒樹林,也就是屍體被發現的地方,大抵是缺水缺陽光的緣故,這個時節卻不見幾片綠葉。
羅述趕到時,案發現場已經圍起來了,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在附近維持著秩序,韓曦然、晏箏還有其他幾個留在市局值班的警察,正在檢測現場的痕跡和線索。
“羅隊。”晏箏先看見她過來,招呼了一聲。
羅述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手套和鞋套,手腳利落地穿戴好,跨過警戒帶。
一具男屍平躺在雜草叢中,雙目圓睜,面色蒼白,右臉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再往下,脖頸偏右側的地方是一個已經乾涸的血口,一道道血痕盤踞在脖頸和地面上。
而旁邊的樹幹上,也是噴濺的血跡,淋淋漓漓,觸目驚心。
羅述在受害人的遺體旁邊蹲下,但是隻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這個人是——”
“我正要說,”晏箏顯然已經料到她的反應,解釋道,“這個案子的死者,就是前段時間民工跳樓討債案的當事人之一,孫航。”
羅述跟他對視一眼,幾乎同時都想到了一種可能。
“建築公司和工地的負責人聯絡了沒?”
“都通知了,工地負責人估計過會兒就到,但建築公司的本部不在松安,負責人也正在出差,一時半會兒的還來不了。”
羅述轉而盯著死者的臉看了幾秒,而後點了下頭,去檢查他身上的致命傷。
“是刎頸。”晏箏說,“傷口17毫米左右,看傷口表面,動刀的人手法專業,可能受過相關訓練。我們到的時候,死者手裡還握著一把刀,剛才拍了照片,刀已經送回局裡檢驗了,不過他這個傷不像是自殺,應該是死後被兇手塞到手裡的。”
“通知家屬了嗎?”
“孫航在入職資料裡沒有填家屬電話,其他工人都不知道他有什麼家人,他的手機裡也沒有存家人的聯絡方式,目前是……誰也聯絡不上。”晏箏如實道。
羅述站起身:“找兩個人把死者帶回市局屍檢——跟孫航住一個宿舍的都有誰?誰最先發現的屍體?誰報的警?”
“都找到了,曦然帶著人在那邊做筆錄。”
羅述順著晏箏指的方向穿過人群,往臨時當作傳訊室的工人宿舍裡去。她甫一推開門,一股怪味便撲鼻而來,羅述微皺了下眉頭,抬腳走進去,打量著這間簡陋的宿舍裡的陳設。
屋子裡擺了三張上下床,床架是鐵製的,上面的漆已經剝落了,斑斑駁駁的。床上鋪的是幾乎看不出原色的被子床單,牆角堆滿飯盒、紙團、菸頭和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