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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勤看出了李祥情緒很大,比較反感去八分部灌板,就在第二天開完早會後,找李忠國聊了聊,希望李忠國給李祥做做思想工作。
其實李祥心中無比清楚,這件事自己是否反感,最終結果都是一樣,只是需要一個自己說服自己的過程,在李忠國一個電話讓李祥去專案部的時候,他就大概猜到了是為什麼。
果不其然,剛進門,李忠國就發飆了,“你怎麼回事,領導安排你去灌板你就去,哪有你挑三揀四的份?讓你上個班還要你願意,你以為你是誰啊,不上班你幹什麼去,回家去待崗?沒錢吃飯你去撿垃圾吧。”
一頓呵斥,讓李祥火一下子就起來了,道:“我怎麼挑了?讓我去,我又沒說不去,上班這麼久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你沒說不去,怎麼人家說安排你去,你在那左推右推的,怎麼人家就告狀告到我這裡了?人家是給你留面子不當面說你,背後來跟我說讓你聽從安排,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不讓我們省心?”
李忠國一通話讓李祥啞口無言。
自己確實不太想去,可也沒有直接拒絕,就這值得來告狀?動不動就聽話,二十多歲了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還是事事聽從父母的安排?
那到底什麼是聽話?萬事順從父母的想法,自己當個提線木偶就是最好的孩子了?
李祥心裡的叛逆上升到了頂點,喊道:“我還要怎麼聽話,我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還告狀,愛怎麼告怎麼告,我連個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就說了一句不太想去就不行了,連說句真話都不行了?”
李祥不想再多說一句話,轉身走了。
李祥不是個心裡能藏住事情的人,回到實驗室辦公室感覺要氣炸了,臉色很難看。程冰見狀忙問原因,李祥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程冰不住安慰李祥。
“你別生氣了,這種情況下,實驗室確實只有派你去合適。這單位就這樣,很多時候不會考慮你個人意願的。我上個專案,有次開大會,專案經理在會上就直接喊,愛幹不幹,不幹滾蛋,有的是在家待崗的,你不幹多的是人幹。我們小兵只有被安排的權利,你現在就這麼想吧,你現在能力還不夠,那就多幹點,多積累經驗,等自己什麼都會了,那就往上爬,到了一定位置了,自然可選擇的餘地也大一點。”
程冰一席話讓李祥冷靜了一些,確實李忠國的話難聽,考慮現實,誰讓自己現在會的不多,就是該去學習的時候,等本事夠了,自然有資本說不。
心情慢慢平復,李祥對於楊勤找父母來壓自己,心中雖有怨言,也只好埋在心裡,誰讓自己現在就是專案最底層呢。
只是父母一次次刺痛李祥,好像這半年吵的架比以前都要多得多。
再不情願,也擋不住即將出發的日子的到來。
李祥一大早就起床,把自己要用的衣服、生活用品收拾好,一些暫時用不到的就找地方放好覆蓋擋灰,把行李扔到瀝青砂漿攪拌車上,跟著黃淼文一起搭乘豪車一路向南,直奔八分部而去。
八分部距離李祥所在的分部有一百公里左右,下了高速很快就到了,也是在一片農田中臨時徵地建的一個梁場。
所謂梁場,就是新建大橋上橋樑預製的場地,現場把橋墩現澆,然後把預製好的梁用架樑機運到現場架設,常規的梁都是這個流程,當然也有像跨雪城大道那樣的特大橋,跨度較大,無法預製,只有採用現澆方式。
見車直接開進梁場,李祥問黃淼文:“咱們是住梁場嗎,怎麼直接開到這了?”
黃淼文道:“哪裡啊,除了我們兩個,還有楊總帶隊,工程部也來了幾個,加上司機和做飯阿姨,也有十幾個呢,楊總提前來看了,在附近村裡找了套房子臨時租幾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