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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落可聞。
「所以,就選擇了那麼極端的方式嗎?」過了許久,覃小津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安靜。
「覃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面對年輕男人突然犀利的眼神,白荷的笑容有些僵。
覃小津調整了一下坐姿,十指交叉著放到了膝上,平視著病床上那個面色蒼白,身形清減,卻又清秀好看的女人。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一定是很艱難的原因導致了離婚,迫不得已成了單親家庭,就算迫不得已也要堅持撫養兩個孩子,但是實在是太艱難了,住著簡陋的租屋,連電費都交不起,兩個年幼的孩子又嗷嗷待哺,終究是力不從心選擇了一條擺脫現實的捷徑——自殺?」
白荷聽明白了,眼前的男人誤會了她,他以為那場煤氣中毒不是意外而是自殺。
「真相遠遠比你想像得還要艱難,除了兩個拖油瓶,還有七位數的債務,除了當喪家犬,還要當楊白勞,」白荷緩緩道來,面上的緊張漸漸變成從容,「但是,覃先生,你對窮人的刻板印象就是脆弱嗎?」
不知何時,覃小津的臉上已經陰雲密佈,白荷臉上反而有了陽光。
「從來沒有迫不得已,只有心甘情願,心甘情願離了婚,心甘情願要養兩個孩子,心甘情願當喪家犬,心甘情願做草芥,因為妄想有一天也有搬開頑石的能力;心甘情願做螻蟻,因為妄想有朝一日可以潰堤撼樹,逆天改命。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告訴自己,留得青山在,留得青山在……所以,覃先生,這次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與其說,白荷在向一個陌生人自辯,不如說她是在向自己剖析自己的內心。
無數個暗夜的輾轉難眠,無數次獨處的焦慮和彷徨,讓她對這日復一日的苟活產生了嚴重的懷疑。而此刻,一層層迷霧被她親手撥開,她發現留在她內心最深處的依然是一盞沒有蒙垢的明燈,散發著那麼寶貴的光明,她的眼淚浮上了眼眶。
「媽!」
「媽媽!」
兒子和女兒的呼喚聲拉回了她的思緒,不知何時,覃小津已經離開了病房。
劉浪手裡舉著一疊現金:「媽,這是覃叔叔留給我們的飯錢,他說他過幾天再來看我們。」
白荷看著那疊簇新筆挺的錢,它們應該是剛被人從銀行取出,還沒在市面上流轉過,一如它們的主人那樣乾淨又驕傲。
白荷把目光投向覃小津剛才坐過的位置,藤椅上已經空了,彷彿並沒有人坐過,茶几上放著一隻晶瑩的玻璃水杯,裡面的水也無人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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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清在膝上型電腦上敲下最後一個字後,伸了一個懶腰。
臥房的門被推開,高金嫻女士的頭伸了進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別當工作狂了,你爸讓咱們陪他去用餐。」
「媽,我減肥,回家才幾天,我就被你們一直投餵,一直投餵,我現在都要變成一頭豬了。」向清將電腦頁面拉到ppt的第一頁,「覃小津國內巡演首場古箏音樂會策劃案」的紅色字型頗得她心意。
「我和你爸要是養豬人,也是兩個失敗的養出人,養出了你這麼瘦的豬,」高金嫻乾脆走進臥室,把臉湊到向清面前,滿臉寵溺的神色,「要是用餐的地點是覃家,你還減肥嗎?」
「那還減個屁啊!」向清從床上一躍而起,「媽,快去換衣間,我要考驗考驗你的審美能力。」
向清說著已經跳下床,率先衝去了換衣間。
看著女兒花蝴蝶一樣又鮮艷又活潑的背影,高金嫻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饒了我吧!反正我也做不了你的主。」
女兒的性子固執,又有主見,他們夫妻倆一直都對她百依百順。
就像當年高中畢業她堅持要出國一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