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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門沒有上閂，我一推便開，回身關上，躡手躡腳地朝著床鋪方向靠近，屋裡沒有點燈，只有月光透過窗縫照了一線進來，一片寂靜中我聽到燕五淺淺的呼吸聲。
伏在床頭，借著微弱的月光，我不甚清晰地看到他睡夢中仍微鎖的雙眉，伸了手去，憑空描摹他的眉眼。和唐三那稍顯銳利的劍眉不同，他的眉色稍淡，眉梢微挑，相書上說，濃眉者多情，也不知他這人是不是就稍顯薄情了。我只知道他平日裡狡猾得緊，最愛捏我的鼻子，最愛看我倒黴，好似看我愁眉苦臉的他便高興了‐‐真是一點都見不得我好，對我算是若真有那七八分情意，倒也算應了那句&ldo;打是情罵是愛&rdo;了。
燕離啊燕離，你對我到底有幾分真情?你是不是怨著我什麼?
&ldo;看夠了?&rdo;
他驟然出聲，嚇得我手一抖，剛要縮回來，便被他抓住了手腕。
&ldo;黑燈瞎火的，看得清楚嗎?&rdo;他仍閉著眼，因是半醒，聲音聽上去低沉沙啞。
&ldo;我我我……&rdo;我結結巴巴看著他，&ldo;我沒想吵醒你的!我以為你睡沉了……&rdo;
&ldo;便是睡沉了，警覺性也還在。你這時來找我，有什麼事?&rdo;
我聽這話，胸口一堵‐‐沒事便不能來看他了嗎?
&ldo;想你了唄。&rdo;我且先說句好聽。
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裡分明帶上了一絲笑意。&ldo;難得你誠實。&rdo;說著把我拉上床，右手不含糊地扣著我的脈搏，竟是又犯起了職業病。
他自己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倒還關心著我的身體，突然之間，我為自己之前幾天沒心沒肺的放縱感到羞愧。
&ldo;身體無大礙，繼續保持。&rdo;他淡淡下了評語，摸摸我的腦袋，&ldo;不過酒色傷身，你還是適可而止。&rdo;
我一噎，無從反駁起，只有悶悶哦了一聲，伸手抱住他的腰身，&ldo;謹記神醫教誨，神醫大人，小的服侍你就寢，你可以安息了。&rdo;
他睜眼看我，又在我鼻子上捏了一把，失笑道：&ldo;你這人說話總能把人氣死。&rdo;
我傻笑道：&ldo;我是個沒文化的小流氓，說錯話你可莫往心裡去啊!&rdo;
他嘆了口氣，低下頭來，蹭著我的鼻尖，聲音壓得極低，卻震得我心口生疼。
&ldo;我看上去，很需要別人安慰嗎?&rdo;
夜半無人私語時
那聲音裡有濃濃的倦意。
&ldo;不需要。&rdo;我雙手摸索著捧著他的臉，&ldo;我不是別人，是內人。&rdo;
嗯，是內人。
我又重複了一遍。
他睫毛極長，感覺這一眨眼都要拂到我臉上了，雖然近得幾乎沒有距離，我卻反而看不清他的容顏了，只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
&ldo;內人……&rdo;他也重複了一遍我的話，將這兩個字放在舌尖品味了一番，笑道：&ldo;這兩個字聽著倒是討喜。&rdo;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摸摸他的腦袋，&ldo;嗯，討喜討喜，燕五燕小五，我不是來打擾你休息的，你快睡吧，我看著你睡好不好?&rdo;
&ldo;你啊你……&rdo;他淺笑著，&ldo;這跟平常的你倒不像了，本想逗你幾句，還是算了。&rdo;說著微微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