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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淡淡的傷感。她不得不想起方宸,那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像酒,浸著相思,像風,蝕著記憶,可他竟不在身邊。
雨淋溼了情焰。迎薔頓時覺得無力,非常無力。她怔楞地坐在醫院花鋪旁的水泥欄上,一想起回臺北之後,不知家人又會如何卯足了勁過度保護她,迎薔就覺得十分索然,她努力了這麼多,結果仍是徒勞無功。
曾經,方宸是她的某種力量。尤其有他在身邊,迎薔甚至可以很強硬、很自在地去做一些從前不敢做的事,甚至小小地違逆母親的心意,可是……方宸不在。
不管他是被母親罵走的,還是被景康給氣走的,反正當她昏迷之後醒來,最期望見到他的身影,他卻不在。
方宸啊方宸,你就這麼走了麼?就這麼被打敗了?我以為你我的愛存在著某些力量,怎麼會?
她長嘆一聲,雨絲溼了她的頭髮。也溼了她的臉龐。或者,在她臉龐上的不是雨水,是淚?她什麼時候哭了?她自己都不曉得,只是忽然對方宸既愛又恨,她想念他,卻又氣他就這麼放棄了她。
討厭討厭討厭!迎薔重重捶打身邊的花草。卻一眼瞥見手上戴的那隻手錶──方宸的表。迎薔突如其來一陣火氣,睜著淚眼,狠命脫下手錶便往對面草叢裡扔!不要了!他都不要她了,她幹嘛還要留著他的表?
可是……才不到一分鐘,迎薔竟又後悔了。
就算方宸不要她,他卻還是留在她的心裡,她無法忘掉他。忘不掉他的溫柔,他的好、他的吻、他的情、他的幽默、誠懇……可惡!還有那隻表?
迎薔陡地站了起來,顧不得下過雨的草叢多髒,她衝到對面去,在草叢中東翻西找,忘了自己的發在雨中亂成了個瘋婆子,忘了自己的衣服被汙泥弄得有多邋遢,硬生生又把表給找回來!
還好沒丟!她怔怔地看著失而復得的表,又哭又笑,又悲又喜,淚水落得更加放肆,而而卻漸漸停歇了。
她緊緊握著那隻表,茫茫然抬起頭。雨停了。她的愛情呢?
方宸的小屋。煙霧氤氳,夾在他手指上的煙像樹枝上一顆永遠燦紅的醬果,相對於桌上菸灰缸裡滿滿的煙屍,是十分合理的因果。
他一直視自己的“決斷力”為他生命的奇蹟,只要他決定了什麼,他總可以排除一切思慮,埋頭去做,就好像當初他當完兵決定聽從家人的期望回臺北上班,教授與德稚他們期望與惋惜的神情完全動搖不了他;而當教授去世,他毅然決然重回山上,家人那副既失望又像是送葬的臉,也沒讓他回過頭來。
唯獨遇見了迎薔這件事,他生命中的奇蹟彷彿消失了。
那天在醫院,迎薔的母親和萱芙未出現醫院之前,方宸擔心迎薔之餘,倒還沒有什麼其它感覺;直到何佩鳳與萱芙衝進醫院,以親屬的身分佔據醫生的時間,又呼喝著趕他走,那一剎那,他忽然明白,自己雖然始終認為跟迎薔有著某些聯絡,可是事實上他根本算不上她的什麼人。
看著何佩鳳她們,一個是迎薔的母親,一個是她堂妹,另一個是她母親內定的女婿。他們是同一國的,一掛的,而他不僅勢單力孤,也跟這個群體很難有任何關連。所以在何佩鳳又開口轟他時,他走了。
他覺得自己很蠢,蠢得以為只要迎薔愛他就沒有任何問題,蠢到覺得她家人的問題都可以解決……真是愚蠢!
叩叩叩!他的房門沒關,敲門的人只是禮貌的告知,方宸一轉頭,晶晶不請自來,那張圓圓的臉微笑著。
“怎麼?像個被拔掉插頭的機器似的,一點精神也沒有,這不像你喔。”她自動地抓了張椅子坐下。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機器本身出毛病了,就算插上插頭也沒用。”
晶晶看著他,研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