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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遲再轉過臉，男人早就大步離開了。

等她出去，車還是停在門口，程景遠遠的看見她，對她微微頷首，又向車裡頭說些什麼。

初遲自己開啟車門，小心翼翼的坐進去，靠在最邊上。

「有什麼體會？」薄焰輕笑了聲，「看見了嗎，你在這兒，除了被欺負，什麼都沒有。」

初遲沒吭聲。她也知道這不是她接觸到的圈子，和以前不一樣。

看她不說話，男人滿意的笑了，語調三分散漫：「自知之明要有，嗯？」

薄焰的語氣是漫不經心的，態度卻是居高臨下。

他一點都沒說錯。初遲不適合來這兒，她的每一分神態，動作，都寫著格格不入。

「我知道。」

初遲垂著眼睛，低聲說：「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什麼，謝謝你。」

她的態度柔軟的不像話。饒是薄少再怎麼言辭刻薄冷淡，也憋住了一腔嘲諷。

「薄焰，」初遲鼓起勇氣，「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了。」

她說，「我是許家…他們來找我，我是走失的小女兒。」

車內的氣氛一時間像是凝固住了。

好一會兒，薄焰才開口：「原來還有這個。」

他的語氣冷下來，「停車。初遲，現在，下車，」

「我希望不需要我重複第二遍。」

第5章 晚安

初遲幾乎是本能的，毛都炸起來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下意識的反應還是伸手去拽薄焰的袖子——被人避開。

車遵從他的吩咐停下，薄焰沒有開口說話。

陰影淹沒了他大半的神情，初遲卻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

像是處於沸點隨時會引爆的火山，又像是沉浸骨子裡的冰水。

初遲壓根不知道哪句話惹了他，掃了眼外面，現在還在高速上。

「我，他們拿了親子鑑定，我就和他們一起，」她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我沒有輕信，是我的父母…」

薄焰沒理她。

初遲絞盡腦汁，繼續解釋：「我真的不是貪圖什麼，我就想見見我的父母，你又不是不知道…」

「下去。」

男人的聲音剋制壓抑，像是在努力隱忍著情緒。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冷漠又疏遠。

她一點都不瞭解現在的薄焰。

初遲頓了頓，沒再說話，伸手去開啟車門。

已然快入秋，夜風吹進來很冷。初遲穿的單薄，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她卻沒有停下，沒停頓的就要下車，不坐了。

薄焰冷眼看著她的小動作，突然開口：「開車。」

「等等，我還沒下去…」初遲來不及，前面的司機已經盡職盡責的發動車輛。

她怕摔下去，只能飛快的伸手，費勁兒的關上車門。

一路上薄焰都沒再說話。

初遲安安靜靜的看著窗外，不招惹他，也不再開口。

車再度停下，是在許家的路口。

「謝謝，我儘快把這些還你。」初遲開啟車門，她轉過身。

她也會生氣，也不想和薄焰說話，開口的語氣都是硬邦邦的。

薄焰也看著她，嗤笑：「還了我，以後都不用見面了，對吧？」

一刀兩斷，一筆勾銷。初遲來找他，就是為了這個吧？

當了許家小小姐，發覺自己的前男友居然性情大變，暴戾瘋批，害不害怕？

初遲一愣，下意識的說：「這種事又不是我來決定——」

現在難道不是她想見薄焰，薄焰壓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