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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稅、徭役一份不能少,千頭萬緒的麻煩堆在眼前夠他難受的。
樊它廣面露難色:“君侯所言甚是,我雖然被免為庶民,但是這幾十年來積蓄的家資豐厚,家人很擔心在路上被盜匪劫掠,即使安然無恙返回沛縣故里,舉目無親亦無一畝田地,非常擔心被酷吏盤剝壓榨,還有家中族人八十餘口吃穿用度是筆不小的費用,坐吃山空不用三年就會淪為赤貧。”
“不如留在我平陽侯府,此地距離京師只有三天路程,可以隨時得知京師的訊息,說不定天子消氣又復封閣下為舞陽侯。”
“可是某無顏白食君侯之祿……”
曹時知道他心動了:“閣下曾為列侯亦熟知列侯禮儀章法,我想請閣下做我的禮儀文師,主掌侯府禮法制度指導我言行舉止,按侯府規制就給秩比兩百石的上俸如何?閣下族人有賢德有才的人可以在侯府中任職。”
“多謝君侯大恩,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樊它廣頓首拜下,再抬起頭立刻換了副臉色,端起師長的架勢對曹時訓誡起當年哪位列侯是怎樣對家吏的,在侯國裡一個月要有幾次去侯國中巡視,五大三粗的壯漢竟然劈哩啪啦說了兩個時辰不停歇,讓曹時揉著眉頭大呼看走了眼。
隔天上午,陳叔氣喘吁吁的走回來,身後跟著七八個老實木訥的漢子,曹時見他們拎著箱籠包裹像逃難似的,才弄清這些人是從河東郡治安邑招來的鐵匠。
曹時盯著五大三粗的大漢詢問,那揹著大包的年輕漢子約莫二十五六歲,一張口河東安邑腔:“俺叫連季,安邑禹王鄉人,家裡世代為金匠,據俺太公說先祖為魏惠王打造過兵刃,聽陳家丞說侯府招鐵匠,如果願意去就給俺一千錢安家費,俺爹不願意來,俺覺得合適,就來了。”
“你這齄奴,恁地在君侯駕前說出來了。”魯不害罵了連季一句,頓首拜下說道:“連季一族鑄造青銅器的手藝很厲害,到高皇帝開國以來鐵器漸漸佔了上風,青銅器沒有人使用才開始學習鍊鐵器,雖然學習的比較晚,但冶煉技術還是很厲害的,到連季這已經名聞河東了。”
魯不害暗示連季手藝不錯,君侯要用人就不要過度懲罰他,否則失去這樣的人才就做不了事情了。
樊它廣手捧竹簡質疑道:“魯不害,齊國人,今年三十二歲,咦?齊人魯連子是你的先祖,你怎麼會選擇以冶鐵為業?”
“在下先公魯連子立誓不為秦民,兩代以後秦滅齊逃入燕地群山避禍,秦亡後本意西渡黃河尊奉漢王,無奈魏地大戰不斷我家先公險些被擄為兵卒,只好躲在安邑拜師學習冶鐵工藝才免兵役,從那時起到在下已經的第三代人了。”魯不害不卑不亢,可以看出他對先祖非常自豪。
“魯連子,就是那位寧願赴東海而死,也不願為秦國之民的縱橫大家,齊國義士啊!”曹時驚訝的看著其貌不揚的漢子,昂首挺胸還真有幾分戰國名士的姿態,戰國的縱橫家裡只有魯連子是最有愛國情操者,蘇秦張儀那種背信棄義的食利小人比起他可差遠了。
“不敢當君侯謬讚。”
“那就以魯不害為鐵匠家監,秩比一百石。”
魯不害歡喜的頓首拜謝,匠戶們轉身走出去招呼府外等候的親戚幫手徒子徒孫,一會兒功夫一百多號人被安排在侯府外的冶鐵作坊裡。
侯府本就有冶鐵作坊,平時的工作只是打些侯府用的鐵器農具,或者修補侯府裡的兵器物件,因而侯府的鐵匠日子過的很清閒,只有農忙時才會稍稍忙碌一些。
但是他的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
上午人進了鐵匠工坊,下午曹時就親臨現場督促鐵匠們開工冶鐵,看到通紅的木炭一鏟一鏟的往火爐裡丟,曹時的眉頭緊緊皺起:“為什麼要用山裡的木材作為燃料,河東水土寶貴,樹木有固土保地的功效,我記得山上有石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