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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我們雖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十年沒說過一句話。”唐蘅淡淡道。
“是他不理你,還是你不理他?”
“互相不理。”
蘇風沂伸過手去,摸了摸他的頭,又摸了摸他手中的假髮,問道:“那是我賣給你的頭髮麼?”
“是啊,”他慎重地道,“小心別弄亂了,這髮套我可是花大錢請人特地為我做的。”
“我給你的頭髮並不多,夠用麼?”
“暫時夠了。”
“下回不夠,我再剪一尺給你。”她柔聲道,“現在麻煩你到子忻那裡湊合一晚,行麼?”
“沒問題。”
兩人走到子忻的門邊,敲了半天門,才聽見裡面應了一聲:“請稍等。”
過了半晌門才開了一道縫,子忻剛剛沐浴一新,披頭散髮,穿著件雪白的素袍,一身熱氣地站在兩個人的面前。
蘇風沂忽然臉色飛紅,渾身發軟。
子忻之美,令人昏厥。
“兩位有什麼事?”
“我那裡來了一位客人,能否在你這裡擠一晚上?”唐蘅道。
“當然可以。……只是我明天要早起採藥,不會打擾你的清夢罷?”子忻彬彬有禮地道。
“不會。”
唐蘅正要進屋,蘇風沂忽然拉住他,笑著道:“子忻的床太小,兩位的個子都這麼大,只怕擠著不舒服。阿蘅,到我房裡去睡罷。”
“我去睡,你怎麼辦?”
“我到輕禪那裡擠一擠。”
冷杉與古藤
第十九章
蘇風沂溜進沈輕禪的屋子時,發現窗簾掀開一角,她正坐在床頭出神地望著窗外墨色的天空。
幾粒星辰孤零零地閃爍著,夜色無邊,空氣清冷。
聽見她的腳步,沈輕禪沒有回頭,只是幽幽地嘆道:“子忻把所有的鏡子都拿走了。”
蘇風沂擠到床上,裹著毯子,也將臉湊到窗邊向外張望,隨手從懷裡掏出塊小鏡子遞給她:“我有鏡子,你要看麼?”
不知用了什麼靈藥,她臉上的紅腫消褪得很快,亦憔悴了許多。對著鏡子端詳了片刻,什麼也沒說,又將鏡子還給了蘇風沂。
“小時候,每到夏夜,我最喜歡乾的一件事就是趴在井臺邊看星星。我媽媽給我講過好多神話……”蘇風沂輕輕道。
“我不是很喜歡我娘,”沈輕禪淡淡道,“我在她心中的位置遠不及我那幾個哥哥。自從五哥去世,她天天以淚洗面,難過得好像瘋掉一樣。如果死的那個人是我,她一定不會那麼難受。”
不知該如果回答,蘇風沂只好苦笑。
“她要我想法子接近傾葵,伺機打聽郭傾竹的下落,”沈輕禪的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她說,‘為了哥哥的血仇你要不惜一切手段。’她甚至說,她知道為了達到目的我一向有很多辦法,不然我也弄不到那把罕世的名劍。”
蘇風沂吃了一驚:“原來你並不……”
沈輕禪搖搖頭:“我第一次見到傾葵的時候,傾葵並不認得我。他大哥將他保護得很好,一直隱藏他的身份,從不曾讓他介入過郭沈兩家的糾葛。——他化名劉駿,在西北一帶活動。我當時自侍武功,便跑去找他比劍。條件是如果我贏了,他跟我回三和鏢局。你知道,只要我們手裡有郭傾葵,就不愁引不來郭傾竹。”
“你贏了?”
“我們沒有交手。”
“為什麼?”
“他說,他與我素昧平生且無冤無仇,何必為上一代的糾紛拼個你死我活。我向他列舉我們沈家有多少親人死在郭家人手裡,他說他也可以列出同樣的名單來。但他向我保證,他很晚才知道這些事,且從未參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