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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對了,呂師傅,我正有一事請教你。”
呂師傅連稱不敢,低眉順目地站在雲居雁面前,態度比以往更加恭順,恨不得跪在地上給她磕頭。
雲居雁知道他因為女兒的情況好轉而感激自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當做沒看到,正色問:“呂師傅,你可知道窯爐的溫度,最高可達多少?”
“這······姑娘可是要燒製什麼東西?”他反問,心中暗下決定,無論雲居雁想做什麼,他都要想盡辦法為她完成。
雲居雁知道窯廠並沒有溫度計,也不期待答案,只是說:“我從書上看到,以前的道士在煉丹的時候,會得到一種晶石,色彩斑斕,有的還是透明的,十分漂亮。不過據說要很高的溫度才能煉成。不知道你聽說過嗎?”她說的是現代的琉璃藝術。
在她想來,既然當下的技術不可能做出鐳射防盜,而簡單的在壺身做標誌,很容易被人仿冒。琉璃因為燒製過程的不可控,會讓其花紋、顏色變得獨一無二。如果有辦法在當下燒製出琉璃,不需要特別好看,只要在上面標上紫砂壺的品名,編號,很適合做成“防偽證書”。紫砂壺的價格也能水漲船高。
當然·雲居雁知道到這一步的時候,必然要等到紫砂壺技術極為成熟的那天。因此她聲稱自己只是偶爾看到,所以隨口問一問。呂師傅當下的重中之重還是幫著雲平昭盡善盡美地做出追月壺。
辭了呂師傅,雲居雁剛剛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口·就見春芽迎面而來,告訴她,她按著許氏的吩咐,去廚房檢視醬鴨腿的製作,結果龔媽媽跟著她一起回了芷槐院。那時候許氏尚未回府,她就跪在院子裡,任別人怎麼拉都不起身·也不說是為了什麼。許氏回來之後,她便進屋回話了。
雲居雁沒想到這個龔媽媽這麼沉不住氣,她猜想她可能只拿了少許的遮口費,因為不想擔責任。既是如此,龔媽媽就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內情。她如此明目張膽地認錯,恐怕已經打草驚蛇了。
雲居雁隨著春芽去了芷槐院。龔媽媽已經離開。許氏見女兒進屋,勉強笑了笑,卻還是難掩臉上的怒意。
“母親。”雲居雁笑著在許氏身邊坐下·輕言:“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值得為這些事生氣的嗎?”
“你讓我怎麼能不氣!”許氏義憤填膺,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下怒火。她這才看到女兒還穿著出門的衣裳·訝然問:“你怎麼連衣裳都沒換?”
雲居雁並不瞞她,告訴她自己直接去了呂姑娘那裡,來不及換衣裳。
許氏頓時有些不高興,埋怨道:“他們父女倆不過是你父親花錢請的工人罷了,說難聽一點,就是我們府上的下人。你終日去探望她,根本就是自降身份。再說你自己也說她女兒有病,若是過了病氣給你可怎麼辦?”
“母親放心,呂姑娘身體好得很,她的病不過是心病·哪裡就能過了病氣給我。至於我為什麼對呂姑娘這麼上心,坦白說,我不過是希望呂師傅能盡心盡力做出追月壺。有時候真心與假意,又或者是看銀子辦事,是有很大區別的。就拿龔媽媽來說,她若是對您死心塌地的′又如何會做出那樣的事。”
許氏聞言,表情一窒。這些事情,以前她在啟昌侯府當姑娘的時候,也有人教過她。不過在她看來,下人就是下人,她願意讓她們服侍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如今聽女兒說起這些,她不由地反思。一個洪嬤嬤,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忠心,可做出來的事全都只是為了邀功,而現在的龔媽媽,她剛剛對她說,她與人同流合汙,只是不想被廚房的人杯葛,她想做好份內的事,不想被她認為自己無能,而把她從廚房換走。
許氏越想越氣,越想越失落。前幾天雲平昭對她說,他們是一對失敗的父母,如今她更加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不合格的主母。廚房存在的問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