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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舟搖搖頭，硬起心腸，匆匆離開了病房。
兩天後，傅延昇從深城回來，戚嶼見他總算把那件大衣給換掉了，剃了鬍子，理了頭髮，手裡還拎了一大包換洗衣物，顯得一身清爽。
「你這是打算在醫院裡常駐了？」戚嶼笑道。
「你得在醫院住一個月，不希望我在這裡陪著你麼？」傅延昇反問了一句，放下行李，洗了手出來，走到病床邊，扶著床頭給了戚嶼一個親吻，才道：「不過之後我可能還得去幾趟燕城。」
戚嶼：「……做什麼？」
傅延昇在他身邊坐下道：「辭職手續有點繁瑣，得親自見領導面審。」
戚嶼想起徐一舟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心中鼓脹著滿滿的深情，他伸手攬過傅延昇的後頸，再次貼上對方的嘴唇，溫柔地舔吮。
傅延昇感受到戚嶼對自己的依戀與纏綿，心中喜悅，情不自禁地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兩人還抵著額頭深情對視，傅延昇想調侃他兩句，卻見戚嶼嘴唇微動，低聲說：「傅延昇，你別辭職了。」
傅延昇微微一愕：「我辭職報告都打了，怎麼又說這話？」
戚嶼鬆開他，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些：「前天徐一舟來找過我，跟我說了你辭職後要面臨的情況……」
傅延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跟你說了什麼？」
戚嶼：「他說，你辭職後有八年的脫密期，還可能會被限制出境。」
傅延昇有些惱：「什麼限制出境？聽他瞎扯，我都沒聽說……」
戚嶼：「那八年的脫密期呢？你打算怎麼辦，我以後要參與的大都是金融股市和商管工作，就算你在我身邊，很多事也做不了吧？」
傅延昇道：「我可以給你做顧問，不簽勞動合同的那種，或是炒國外的股票，這些也沒有任何影響，我甚至還能自己搞個培訓班，去當老師……戚嶼，你曾說要我心甘情願，我的確是心甘情願，這事沒有人強迫我，你也不要覺得我為你犧牲了什麼。」
戚嶼嘆了口氣：「的確，以你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其他能做的事，但這些都不能夠讓你像在原來的崗位上那樣發揮全部的才能，不是麼？」
「那又怎樣？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你在我心裡現在是排在第一位的，如果我留在原來的崗位，涉足越深，我跟你的距離可能就越遠，無論是現在走，還是以後走，我都要面臨這八年，那不如早點離開。沒了我，他們還能再培養第二個複數，第三個複數，可如果……」許是想起十天前發生的那起綁架案，傅延昇亦有些後怕，他抓住戚嶼的手，顫聲道，「如果沒了你，我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戚嶼了。」
「不會的，」戚嶼心中酸澀，他將傅延昇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承諾道，「我答應你，我這兒，這輩子只屬於你。」
傅延昇動容道：「戚嶼……」
戚嶼又道：「從私心上說，我的確很希望你能留下來，可如果你成了我一個人的傅延昇，就不再是我敬仰的那個傅延昇了……這兩天，我仔細地想過，你的背景讓你體現出的神秘性，你在那個環境裡磨礪後所展現的光彩，都是吸引我的特質，我喜歡你堅守原則的模樣，也喜歡你捍衛理想與正義的樣子……等我畢業回國，我們可以常常見面，就算不能朝夕相處，我也會深愛著你，比起讓你像被鎖住腳腕的海東青一樣留在我身邊，我更想看見你在自己的領域裡展翅高飛，實現你的個人理想。」
傅延昇神色複雜地望著他，慢慢掙開他的手，撫上對方的臉頰：「這真是你的想法？」
戚嶼：「是。」
男人的拇指擦過他的下唇，眸色微微一暗，啞聲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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