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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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還得再添兩個分科。”
銀南嘴巴上捂著毛巾,嗚嚕嗚嚕含糊不清地說:“你還是先起床再說吧。”
獨妍重新躺了下去。“我頭疼,恐怕老毛病又要犯了。”她抬起右手,拇指和中指充分叉開,指尖分別緊接住太陽穴兩邊。“這裡,你幫我揉揉。”說完閉上眼睛不動。
冒銀南無可奈何地拿下捂得差不多的毛巾,一屁股坐上床沿,探身向裡,胳膊肘支撐住身體,用雙手的中指頂住獨研兩邊的太陽穴,輕輕地一圈一圈揉起來。獨妍感到舒服,發出愜意的呻吟聲。銀南揉了一會兒,手臂被身子壓得發麻,就停下來,想換個姿勢。獨妍半是撒嬌半是責怪地“嗯”了一聲:“哎喲,我疼。”銀南只得繼續勞作。他在場面上雖是個處處兜得轉的新派開明士紳,在家裡卻拿任性的獨妍毫無辦法,對她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銀南手裡動著,嘴裡說:“既是頭疼,還想學校的那些事情幹什麼?”
獨研睜了睜眼睛:“為這個女工傳習所,我已經花下去那麼多心血了。我這人就是這樣,要麼不幹事,要幹就一定幹得漂亮。”
銀南笑著:“我看夠漂亮啦。”
獨妍翻一個身,拂開銀南的手,側臉對著他:“你幫我想想,再添個縫紉分科和蠶桑分科怎麼樣?”
“你既已想好了,還要來問我?”
“說給你聽聽嘛。你看我們這個海陽城裡,走在街上,極少見到穿西式制服的,連中山服都推行不開,恐怕倒不是沒人愛穿,是沒人會做。差不多的人家自然是自己做衣服了,就是那些開裁縫鋪的,有幾個知道西裝怎麼裁?所以推廣機器縫紉十分必要。將來我們的學生還可以攻一攻手工挑花的傳統工藝,加工一些枕套、桌毯、窗簾什麼的,運到上海蘇州去賣,銷路絕不會差。學生既學了手藝,又掙了錢,何樂而不為?”
銀南讚許道:“這主意確實不錯。”
獨妍得意起來:“我說過,我幹事一定幹得漂亮。我第二個要添的是蠶桑分科。我們海陽農村裡桑樹極多,不少人家又有養蠶的習俗,就是蠶繭質量不高,競爭不過蘇南。為什麼呢?一是沒有優良蠶種,每年都是自留自用,年復一年種質退化得厲害;二是不懂桑樹嫁接技術,沒有推廣湖桑新品種。總之一句話:缺少科學養蠶的方法。我們可以聘請一些專業人才,搞一個蠶桑試驗基地,弄出名堂來,蠶農就會搶著上門來學。”
銀南激動地拍一下大腿:“啊呀,這可是造福鄉梓的善舉呀!獨妍你不簡單,是個當所長的料子。”
獨妍笑笑,神開胳膊,伸一個大大的懶腰:“要不我怎麼頭疼,就是想這些想的。”
銀南關切地問:“還疼嗎?我再替你揉揉?”
獨妍就不動,任由銀南在她太陽穴兩邊輕輕地撫來撫去。過了一會兒,她又睜開眼睛說:“縫紉科的教師人選,我已經想好了,城東沙家有姐妹兩個,人稱二姑娘、三姑娘的,是出了名的巧手,會製衣、編織、挑花、勾針,又都是高小畢業,教課該沒有問題。就是蠶桑科,一時還找不到合適的人。你得幫我留意。”
銀南滿口答應:“這沒問題,明天先在報館裡登個廣告。”
說著話,門房拿來一張錢縣長錢少坤的片子,說是人在敞廳房裡等著呢,問老爺太太見不見?
獨妍慵懶地往被子裡縮了縮:“姓錢的這人,我對他印象不好,怎麼陰陽怪氣的?”
銀南已經站起來,隔了房門對下人說:“先上盞茶吧,請他稍等。”又回頭對獨妍,“還是去周旋一下好。這種人,有的你明知他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角色,可他既在這裡佔了縣長的位置,你要辦事就不能不求他。”
獨妍很不情願地起身,喚女傭拿洗臉水進來,草草梳一梳頭,穿著家常的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