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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人在家嗎?在下既靈,靈山人士,今見妖星入宅,恐生災禍,冒昧前來,驅魔降妖,匡扶正義,不取分文,道無不應,急急如律,我佛慈悲,善哉善哉。&rdo;
既靈說起話來透徹清脆,尤其這會兒雨已經停了,蛙叫蟲鳴更是多日不見,久違的寂靜襯得她的聲音更為空靈,隨夜風飄出很遠,仍有餘音。
譚雲山扶額,在感受到對方的嗓音之美前,已被那亂七八糟的&ldo;叩門詞&rdo;攪得心累。旁的不講,單最後八個字,就能讓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氣得一起下凡。
雖然分不清&ldo;法師&rdo;修的是道還是佛,但門內之人顯然也不在意這個,起先叩門還沒動靜,一聽是來驅魔降妖的,立刻響起腳步聲,且是小跑著的,轉瞬便由遠及近。
隨著&ldo;吱呀&rdo;一聲,朱紅大門開出半人寬的縫,應門小廝探出頭來,第一眼看見既靈,剛要說話,又瞄見了譚雲山,大吃一驚:&ldo;二少爺?!你怎麼跑外面去了?&rdo;
譚雲山摸摸鼻子,似在想該如何回答。
既靈好心幫忙:&ldo;賞月。&rdo;
不料小廝沒意外,倒是一臉&ldo;果然如此&rdo;的無奈:&ldo;二少爺,你就行行好別做這些奇怪的事了,回頭老爺問起來又要罵我沒看住門。&rdo;
自有人失蹤,水鬼傳言喧囂塵上,譚員外就不許人出門了,除了必須採買應用之物的,其餘人等一概不能踏出宅院半步,一來是怕出去有個閃失,二來是怕將邪祟引進家門。
既靈不清楚此事,只是驚詫於小廝對譚雲山的態度,一個下人能對二少爺這樣講話,究竟是二人關係太好,還是少爺太過軟弱,下人太過張狂?
不過埋怨歸埋怨,小廝還是迅速開啟大門,畢竟是自家少爺,於情於理也要趕緊迎進來。
譚雲山越過既靈,抬腿邁過門檻,蹚水而入。
小廝則重新把目光放到既靈身上打量,但話還是問譚雲山的:&ldo;二少爺,這位是?&rdo;
已進門的譚雲山轉過身來,終於有了點主家少爺風範:&ldo;門口偶遇,她說她是捉妖的,振振有詞妖孽進了譚家,我不信,她非要叩門。&rdo;
雖然對方陳述的都是實情,可既靈就是從中聽出了重重的&ldo;我不認識她,以後發生什麼也與我無關&rdo;的撇清意味,心說這人被她弄得無故落水都不怒,覺得她是騙子都不爭,&ldo;自保&rdo;起來倒乾淨利落。
不過眼下不是探究這位奇男子的時候‐‐
&ldo;在下既靈,師承靈山青道子,行走江湖驅魔除妖,不取主家分文,絕不是騙子。如今妖星已入譚家,事關緊急,還望儘快通稟。&rdo;
小廝起先隔著門只聽了個模糊大概,如今&ldo;妖星&rdo;二字真切入耳,當下臉色大變,恐慌驚懼,沒等既靈說完,已轉身跑向後宅通稟去也,速度之快猶如水上飛奔。
門內只剩譚雲山。
門外仍是既靈。
譚雲山道:&ldo;你不說是紫光入宅嗎,哪又生出個妖星?&rdo;
既靈歪頭:&ldo;反正就是邪祟,妖星聽起來更容易讓人重視。&rdo;
譚雲山佩服:&ldo;姑娘果然經驗豐富。&rdo;
既靈拱手:&ldo;不敢不敢,也才下山兩三年。&rdo;
譚雲山:&ldo;……&rdo;
他是輕嘲不是恭維,不必真的就謙虛上吧。
既靈當然聽得出弦外音,但譚雲山非迂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