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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寂靜的夜暗中,先是一陣急劇的馬蹄聲從郊野那邊傳近,接著蹄聲放緩放輕,幾聲狗吠以後,又都停止下來,沒有多久,十幾條人影飛也似的撲到衚衕口前,在一聲暗示下又紛紛散開,有的搶進衚衕裡,有的騰身翻屋上牆,模樣幾十分緊張,真正是如臨大敵。
於是,有輛蓬車從來騎的方向慢慢馳近,包匝著鋼圈的水輪滾壓過青石板鋪成的道路,發出骨碌骨碌的沉響,車行的速度實在是慢,好像車把式與拖車的馬兒全都睡著了似的。
這一夥夜行客,不消說全是“白麒麟幫”的英雄好漢,他們太多好辦事,只一登場,已把這條“勾子衚衕”明裡暗裡全圍住了。
領頭奔入巷子的,正是“白麒麟幫”的瓢把子“活斧”莊有壽,跟在莊有壽屁股後頭的自乃三當家“角蛇”裴四明,另外尚有幾條大漢簇擁左右,他們哪兒也不去,直衝著巷子底那爿殘破的香祀奔到。
隨行的幾條大漢一到香詞之前,立刻左右散開,兵刃斜舉,雙眼亂轉,光景是怕叫人打了埋伏。
莊有壽走近香祀,俯身低頭朝裡面端詳了好一陣,又伸手進去細細摸索,然後,他縮回手來,在褲管上使勁擦了擦,板著一張橫肉累累的面孔道:
“這香祀裡頭,鳥的玩意也沒有!”
裴四明愣了愣,有些不解的道:
“不知大哥是想在香詞裡找什麼?若是待找人,這巴掌大的小香祀,躲只耗子差不多,要是藏人,恐怕藏不住!”
暴眼一瞪,莊有壽怒道:
“我他娘又不是白痴,難道還看不出這香祀中藏不住活人?我是想搜搜看他們有沒有在其中做過什麼手腳!”
裴四明摸出懷中火摺子,“呼”聲抖燃,湊近香祀,裡裡外,檢視了一遍,當他熄滅火摺子又套回竹筒,腦袋已搖得宛似“搏浪鼓”:
“尺把高、兩尺寬的這麼一爿破香詞,連鬼都容不得身,他們那幹下三濫毛賊還能做什麼手腳?大哥你是過慮了……”
目光四處巡顧,莊有壽恨恨的道:
“這些邪蓋龜孫約我們今晚起更來這裡,怎的卻不見一個人影?”
裴四明低聲道:
“大哥,他們信裡只要我兄弟把十萬兩銀票放進香祀內,等他們收妥銀票方始放人,並不曾表示要和我們朝面,所以說,不見對方出現,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莊有壽冒火道:
“天下事就有這麼簡單的?十大萬兩銀子隨手一丟就算了屁?孃的個皮,他們把我兄弟看成哪一等肉頭?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四明輕輕的道:
“大哥,你別急躁,對方既然指定我們把銀票擺在香祀之中,便必然有取得銀票的法子,我猜想他們眼前便有人伏在暗處監視我們的舉動,只是人在哪裡,黑黝黝的不易察覺——”
莊有壽咬著牙道:
“那又該怎麼辦?”
拍拍腰帶,裴四明壓著嗓門道:
“我們便先施這第一計——以假做真,把這包廢紙擺進去,看看能否誘出他們的人來,只要逮住一個,就不愁齊二哥回不來!”
莊有壽寒著臉道:
“真他娘陰溝裡翻大船,八個老孃倒崩孩兒,幹了大半輩子無本生意,到頭來卻叫一千二半吊子給擺了道,這不是整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怎的?”
裴四明陪著笑道;
“大哥寬心,有道是百密難免一疏,這次咱們馬前失蹤不要緊,早晚找補得回來,單憑那幾個雞鳴狗盜之徒,還真能上得了天去?”
莊有壽一揮手道:
“好吧,就先施用你這一條計!”
裴四明從腰袋裡取出一隻預先備妥的褐皮紙封套來。——封套之內摺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