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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陷入沉睡。
聽到均勻的呼吸,衛九走近,漂亮的鳳眼映出女子的虛影。
翌日?寅時,寧雪瀅醒來?,身側平整空置,她抱著?被子靠在床圍上醒腦,在聽見隔扇被拉開的動靜時,稍稍側頭。
帷幔半垂,視線被遮擋了些,只能看到那?人勁瘦的腰身被官袍的革帶勒住。
一隻玉手伸進帷幔,掌心上放著?一個袖珍雪人。
又迎來?了一場雪嗎?
寧雪瀅發覺,衛九很喜歡做手工活,且都是圓滾滾的樣式。
接過冰涼的雪人,還沒說什麼,那?人就轉身離開了。
時辰不早了,他該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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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冬的雪屬實下?了太多場,導致剿匪歸來?的禁軍隊伍艱難行?進。
抵禦著?呼嘯的北風,季懿行?默默走在拉運棺槨的車隊旁,嘴唇被凍得?乾裂發白。
有將領邀他一同乘車,被他拒絕,說是擔心有山匪餘孽劫持車隊,毀了他的功勞。
將領嘴角一抽,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個年?輕人,有著?赤裸裸的立功之心,不容別人爭奪。
太子坐在華麗的馬車內,手捧暖爐,淡淡看著?這一幕。
與前往大同鎮時相比,這個人的話變少了,無人知曉他心中所想,不知他是否會想辦法替“父”報仇,還是苟且於即將降臨的富貴。
隊伍又行?了多日?,於二月初七步入皇城,距離會試還有兩日?。
會試將由禮部在貢院舉辦,共三場,各地?學子們陸續趕來?皇城,下?榻在各個客棧或會館。
剿匪禁軍回城的那?日?,除了太子和主帥,其餘將士未立刻見到聖駕。
接風宴被安排在當日?的戌時,也非所有剿匪的將士都可參加,但季懿行?必然在邀請之列。
當他滿身風霜地?出現在戶部尚書?府的門前時,葛氏抱住他泣不成聲。
當孃的,多數時候不期許孩子能立下?豐功,只求他們平安順遂。
季朗坤難掩激動,使勁兒拍了拍兒子的背,笑得?合不攏嘴,“臭小子,回來?就好?。”
其餘姊妹兄弟也紛紛上前噓寒問暖。
面對一撥撥的關切,季懿行?卻連笑都變得?敷衍。
他疲憊至極,只想蜷縮排被子裡補上一覺。
當他得?知自己?在被山匪活捉期間險些致季氏傾覆,心中恨意難以填平,更?為憎恨宮裡的那?個人。
“杜絮走了?”
提起這事兒,季朗坤極為自責,可尋人至今也未得?到任何?音信,而送去杜氏府邸的書?信說不定還在路上。
“為父想好?了,等尋到絮兒,咱們用八抬大轎再把人接回來?,以彌補......”
“不必了,走了才好?,一了百了。”
後院無妻室,季懿行?反倒覺得?輕鬆,對這個娶錯的妻子始終沒有半分情意。沐浴過後,他去往自己?的書?房,繼續翻找昔日?與寧雪瀅的書?信,之後請來?父親,當面對質。
季朗坤被問得?發懵,“為父都不知你與寧家小娘子有過書?信往來?啊。”
“難道會不翼而飛嗎?”
“那?誰知道?!”得?知兒子不願將杜絮接回來?卻還惦記別人家的媳婦,季朗坤老臉一橫,拂袖道,“木已成舟的姻緣,哪還有迴旋的餘地??死心吧。”
季懿行?冷笑,這個父親就是這樣,好?面子勝過一切。若是換成尹軒,是否會竭盡所能,幫他將寧雪瀅搶回來?呢?
無名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打翻架格上的擺件洩憤,“父親用孩兒的功勞換回丹書?鐵券,可與孩兒商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