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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桃本來就沒想跟何家扯上關係,自然是沒打算去何家吃飯的。
見全婆子不好意思,自然滿口好話,哄得她眉開眼笑起來。
又走了兩步,全婆子才小聲的開口問:“大丫,咋回事啊?你這身子骨還沒好全呢,咋就要走幾十裡去鎮上?若是要買東西,就算你娘不去,只要她說一聲,難道沒人給她捎帶不成?還非要你去?”
不過說完後,想起趙氏的為人,又摳搜又愛佔小便宜,讓人幫忙捎帶東西,恨不得還從捎帶人手裡刮點油水的性子,想也知道不會有人給他們家帶東西。
只得嘆氣。
到底是心裡還有些愧疚,知道那日她說話沒算話,估摸著這張家大丫連晚飯都沒撈到吃。
本來就身子弱,不吃飽哪裡能養好身體?
想了想,看前頭幾個婆子說閒話說得興起,沒顧上後頭,偷摸的從揹簍裡摸出還帶著餘溫的一個二合面的饃饃往張春桃手裡塞:“早飯肯定沒吃飽吧,快拿著墊吧墊吧,不然哪裡有力氣走到鎮上去。”
這本是全婆子給自己帶的午飯,從鎮上回來到家已經是下午了,不帶點吃的,一般人都扛不住。
她帶了兩個,此刻心腸一軟,給了張春桃一個,留下一個,雖然不能吃飽,也勉強能支應到回家了。
張春桃本是不要的,可全婆子是鐵了心要給,推讓了幾下就不高興了:“給你就拿著!這是嬸子疼你的一點心,也是嬸子給你賠不是。你若是不收,是不是心裡還跟嬸子計較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春桃只好道謝收下。
全婆子還怕她不好意思,主動說:“我到前頭去跟她們說話,你在後頭不著急慢慢吃。”
說著就快快趕了幾步,走到前頭幾個婆娘身邊,說起閒話來。
倒是有那婆子還問了一句:“你剛在後頭偷摸的又跟張家大丫頭說啥了?別的不說,好歹勸著她些,不要仗著年輕不把自己個的身子當回事,等以後生養的時候就知道了——”
“可不是,大成家的是指望不上的,她自己不為自己打算,那王家又不是好的,將來可還有苦頭吃呢!”
“這丫頭真是可憐見的,在張家日子難過,嫁到王家也是熬日子,唉——”
幾個婆娘都是精明世故的人,對王家那林婆子也是聽說過的,都是從媳婦熬過來的人,哪裡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都知道,這張家大丫頭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若是自家的丫頭,肯定是不願意讓她跳火坑的,可這別人家的丫頭,她們外人能說啥?不過是暗地裡感嘆兩句罷了。
張春桃在後頭雖然聽不太清楚她們說啥,可她們一邊說,一邊回頭,那憐憫的眼神總是認得的,自然就猜度是在說自己可憐。
後來還是全婆子說了句什麼,倒是拉著那幾個婆娘又往前快走了幾步,拉大了雙方的距離,加上山間的薄霧,就只能隱約看到影子了。
張春桃這幾日每頓只能勉強吃個五六分飽,不過因為要曬棠梨樹葉子,倒是不用做其他活計,身子也慢慢恢復了些。
握著全婆子給的那個饃饃,她早飯是吃飽了的,這個饃饃捨不得吃,倒是可以留著中午餓了再吃。
因此將饃饃放在了揹簍,只聽著前頭隱約說話的聲音,埋頭趕路。
她到底不是原身,身子沒徹底恢復元氣,跟在這些婆娘後頭,大約走了七八里山路,就有些跟不上了。
這山路崎嶇,本來就不好走,她穿的是舊草鞋,本來鞋底子就薄,這走了一段路,腳板心就被那石頭硌得又酸又疼。
空氣雖然涼爽還透著點涼意,可張春桃走得額頭後背都是汗,喘著粗氣,只覺得那腳步有千斤重。
背後本來不怎麼有份量的揹簍,此刻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