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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揚心懷隱憂,若非曾見到慕容雪與這二人家人般的親熱情景,被他窺破這天大的破綻,絕不容這二人活出谷去,當下心意已決,一候送秋夢迴到家中,自己便當明查暗訪,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行出狹谷,視野豁然開闊,清風入懷,殊足暢意。
風清揚趕路心切,以他的輕功,此時早到少林了,可帶著這三人委實心焦,是以三餐外便是行路,走上大半天,秋夢便已嬌喘吁吁,卻不肯出聲。
風清揚見狀只得放棄急行的計劃,眼見已是暮夜時分,前後左右卻找不到住宿之所,大是躊躇。
其時已是仲秋時節,白天倒是涼爽舒適,一入中夜,卻是風寒露重。
風清揚內功精湛,於體外寒暑冷熱均能適應,兩位小和尚練的是正宗少林功夫,倒也挺得住,只是秋夢內力太差,露宿荒野怕不適應,萬一有個風寒體熱,頭疼身痛的反要耽誤多了。
一邊緩行,一邊思索,但見夜色愈深,周遭俱是野草荒田,連個遮風的地方都沒有,不禁暗自埋怨自己,不該只顧行路,卻忘了照顧秋夢。
正自怨自艾間,忽見遠處似有燈火閃爍,心下大喜,笑道:“天無絕人之路,前面似乎有人家,我們前去借個宿吧。”
秋夢三人自唯他馬首是瞻,兩日來的奔波也使三人疲憊不堪,聽到有人家,均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向前趕去。
到得近前,風清揚微感失望,原來只是幾間竹籬茅廬,搭的甚是簡陋。
風清揚走進屋子,欲尋主人借宿,忽然感到茅屋四閡並沒有人,當即怔住了。
他運起功力,繞室疾走,察查周遭,寂無人跡,可室內一燈卻是誰點的?
秋夢茫然道:“公子,有甚不妥嗎?”
風清揚笑道:“沒事,我只是納悶這屋主人哪去了,這燈倒似專為我們點的。”
秋夢聞言便知其意,忙道:“那我們換個地方吧,可別稀裡糊塗著了人家的道。”
風清揚擺手道:“不必,也或是這屋主人有急事離去,忘了滅燈,一路上設伏之處盡多,何必選擇這處高崗,就算有人有心如此,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胃口。”
方生笑道:“就是,敢對風公子設圈套,還不是壽星佬吃砒霜,嫌命長了。”
風清揚蕪爾一笑,卻也覺得當今世上堪與自己為敵的已少之又少,屈指可數的幾位均是絕世高人,斷不會出此下策,至若無名鼠輩,暗施偷襲也絕得不了好去。
言念及此,遂道:“你們三人各找地方隨便歇宿一夜,待明日我們再尋些食物充飢,屋子內外我都看了,沒什麼可吃的。”
三人並不感到腹飢,而是累得渾身痠疼,方生倒在一堆乾草上,片刻間已然入夢。
風清揚見裡屋雖有張竹床,卻汙穢不堪,只得尋些乾草鋪在地上,從行囊中取出兩件夾衫,一件鋪在草上,一件則秋夢蓋在身上,道:“都是我料理不同,累你們跟著受苦,好好睡一覺,有我守著,這麼事也不會有的。”
秋夢笑道:“比這苦的日子我也習慣了,這裡就算不錯了。”
風清揚一笑走出,見方證坐在外間,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做起功課來,奇道:
“方證,你還不好生歇一歇,懲的用功。”
方證睜眼道:“這一年多來,我便跟著師父以坐代臥,倒也習慣了,坐上兩三個時辰,也就不累了。”
風清揚道:“對了,有件事我很奇怪,你和方生年歲相若,又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怎的武功路數截然相反,是何道理?”
方證道:“我生性喜靜,師弟喜動,我師父便傳他些外功拳法,我學的只是內功,拳腳上一竅不通,所謂內功,也不過是入靜而已。”
風清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