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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的近前，她就聽著那裡的聲音驀地清晰起來。

&ldo;潘雲豹，這些天，麗嫦都在衣不解帶地照料你，她的為人你應該很瞭解了吧？&rdo;

張蜻蜓腦子嗡地一下，只覺全身血往上湧，身子搖搖晃晃，幾乎就快站不住了。

太監很機靈地伸手扶住了她，又沖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作聲，靜聽下去。

張蜻蜓現在就算是想開口，此時又怎麼開得了口？連腿都在發軟了。

她在家揪心了這麼多天，擔心了這麼多天，原來雲豹真的受傷了麼？那他傷得重不重？現在好了沒有？

與這些比起來，一個小小的袁麗嫦又算得了什麼？

潘雲豹的聲音仍有些虛弱，卻是能夠好好說話了，&ldo;回陛下，麗嫦確實是個好姑娘，但臣已經有妻子了，實在是無福消受。&rdo;

皇上的聲音明顯有些生氣了，&ldo;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竟然偷盜了你爹的兵符，差點將整個江山社稷毀於一旦？&rdo;

&ldo;臣知道。&rdo;潘雲豹的聲音有些沉痛了下去，&ldo;可是陛下，臣的妻子犯了過錯，是大節有虧，但臣要納妾卻是家務事。這公私要分明，豈能因為她在大節上出了錯，就在私事上讓她不快？&rdo;

&ldo;哈，潘雲豹，虧你也是個七尺男兒。你就這麼怕她，不敢納妾麼？&rdo;

&ldo;回皇上，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是臣不想讓她傷心。她做錯了事，臣身為丈夫，也沒有盡到責任，願意與她一起受罰，但是這跟臣要去納妾是兩碼事。臣知道陛下將麗嫦姑娘許配於我是一片好心，可是臣真的不喜歡她，怎麼跟她一起生活？&rdo;

皇上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了，&ldo;麗嫦有什麼不好麼？讓你不喜歡她？&rdo;

&ldo;不是麗嫦不好，是……&rdo;潘雲豹有些糾結了，想了一想才想出個比喻，&ldo;這就好比臣使的兵器，若是馬上交戰，最拿手的就是開山斧。若是換了別的，臣也能使，但肯定沒那麼順手。而我爹常說，一柄合適的兵器對於將領來說，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像我哥，從前為了學我爹的斧子，放棄了他原本拿手的梅花槍，結果與敵軍交手時，就差點丟掉性命。臣的妻子，已經是臣最好的兵器了，如果硬把別人再安進來，就算是再好的兵器，也顯得有些多餘，使起來就不順手。皇上，您能明白我的意思麼？&rdo;

皇上忍了半天，忽地噗哧笑了。不過笑過之後，他卻有些感慨地道：&ldo;朕明白了，你想說，你對你的妻子情有獨鍾，是麼？&rdo;

&ldo;是，就是這個意思。&rdo;潘雲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ldo;但是，&rdo;皇上忽地沉了臉，&ldo;可她私竊兵符，引狼入室，這卻是重罪，你真的要與她一同受罰？你要知道，你爹已經在朕這裡為你家三弟求過情了。朕可以不追究你們家一次，可不能不追究你們家兩次。&rdo;

&ldo;臣願意。&rdo;潘雲豹重重地叩了個頭，&ldo;臣知道臣妻這回犯下的是死罪，不過她腹中尚有潘家的骨肉，而且也是事出有因，臣想代她向皇上求個情，能不能原諒她救人心切，也是被沂王脅迫。若是有什麼責罰，就一併降到臣的頭上，讓臣戴罪立功，可以麼？&rdo;

&ldo;陛下。&rdo;張蜻蜓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有小豹子這話，她這輩子就算值了。

一面流著眼淚，一面在隔壁大聲叫嚷起來，&ldo;請陛下不要責罰我的相公，臣妾有錯，就請責罰臣妾一人吧。&rdo;

皇上沖這個方向微一頷首，太監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