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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凝固。
徐質初閉上眼，片晌，很輕點頭。
其實是很多個瞬間。她想跟他一起不是假意，只是並非出於愛情。
不是他不好，是有些事情就是出場順序很重要。這個道理她明白，他也一樣懂得，所以事到如今他只能苦笑一聲：&ldo;我來晚了。&rdo;
他們各自沉默盯著面前杯裡的液體，許久之後，他平靜出聲寬慰：&ldo;說這些不是想讓你負擔。我是想說，都過去了。&rdo;
&ldo;情侶間分分合合很正常，結婚十幾年選擇分開的也大有人在。&rdo;他頓了片刻，聲音越說越低，&ldo;我還是希望你過得好。&rdo;
&ldo;我也是。&rdo;
徐質初垂眸別開臉，眼角的濕潤不敢暴露，只會令她感到慚愧：&ldo;對不起。&rdo;
周垣低著眼勉強笑了下，心裡空空如刀絞：&ldo;為什麼要一直抱歉。&rdo;
徐質初緘默恍惚良久，指腹在杯沿印下痕跡：&ldo;我很自私，不夠灑脫。貪圖溫暖，還缺乏勇氣。&rdo;
在對自己的感情做出選擇之後，她無法給面前人一個快刀斬亂的痛快，也欠缺跟徐經野一起走下去的堅決。
&ldo;人都是這樣的，毫無情感才會毫無糾結。&rdo;
身側的人如是安慰，少頃後，又低聲問：&ldo;跟他吵架了？&rdo;
她慢慢搖頭。
&ldo;家裡人已經知道了？&rdo;
&ldo;嗯。&rdo;
周垣能想像到她要承受的壓力，比他從前面對徐家人的反對時只會強烈百倍。以前徐經野作為兄長能暗暗護著她，可現在他跟她一樣是與家裡相對的立場。當後盾突然變成同盟，很難說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但至少有一點優勢可以確定的是，徐經野比他更知道該怎麼對抗徐家。
&ldo;壓力大的時候別總是一個人悶著，也可以試著跟別人說一說。&rdo;
他扭頭看向她，語氣裡強扮出幾分老友般的戲謔：&ldo;你以前也是這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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